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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吗？”
姜珏沉默片刻，一边问一边转身朝着车边走去。
顾旖旎本想说些什么，可她知道，自己问了也没用，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闭上嘴巴，跟上姜珏的脚步，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嗯，学校定位我发你微信上了，我现在准备和小纪一起过去，田部长和王队他们都在学校那边，我们学校见。”
“好！”
姜珏挂了电话，打开了骆思珏发过来的定位，瞥了一眼顾旖旎，微微犹豫了一下，开了车。
“旖旎，一会儿到了现场，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随意走动。还有，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还在吗？”
“在！一直都在的！”顾旖旎抬手摸了摸脖子，触碰到那根红线绑着的护身符后，朝着姜珏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
“小珏，王璐瑶的事儿，很严重吗？”
沉默了片刻，顾旖旎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出来。
姜珏轻叹一口气，道，“可能也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严重。你还对面包店里的那两个女生有印象吗？”
顾旖旎思索了几秒后，点了点头，“你怀疑她俩？”
“旖旎，你是刑侦专业的，你觉得，那两个女生，正常吗？”
听了姜珏的话，顾旖旎再次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把面包店里遇到甜甜和佳佳的情景回忆了一遍，猛然间，她“啊”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姜珏。
“是佳佳！她的反应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惊讶，而且，她根本就不害怕！还有甜甜，她似乎对于王璐瑶的死，是兴奋的！就好像王璐瑶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似的。”
姜珏朝着顾旖旎点了点头，打了一把方向盘，等将车子拐入了正道上之后，才开口说话。
“即便最后，那两个女生不是真凶，也是帮凶。又或者，王璐瑶在学校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真凶，无论男女，也无论师生！”
“小珏，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觉得王璐瑶是死于校园霸凌吗？”
顾旖旎仔细琢磨着姜珏的话，得出了这么一个让她觉得可怕又惋惜的答案。
如果真是这样，一个花一样的少女，就这样成为了校园霸凌的牺牲品，实在是让人觉得惋惜。
可如今，这样的事情又屡见不鲜。
可对于姜珏来说，她越发希望，自己在面包店看到了那一瞬间的情景，都是幻觉。
她从来都没有“预见”这种能力，可自从她接受了篱落那一百年的灵力之后，她的听力、感知力都比以往要强大许多。
所以，面包店里，她不过是瞧了一眼甜甜和佳佳，脑海里就出现了王璐瑶生前的零星片段。
女洗手间里，一群女生围着她指指点点，而那群女生之中，就有甜甜和佳佳两个人。
也因此，她怀疑王璐瑶的死，并不是自杀！或者，在她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有人“推”了她一把。
她希望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是她出现了幻觉。可偏偏，骆思珏告诉自己，王璐瑶的死，不是自杀！
真的是凑巧了吗？还是……巧合？
姜珏现在脑子里多少有些混乱，即便停了车，和顾旖旎一起走到王璐瑶出事儿的那栋教学楼之前，她还在一个劲儿的劝自己，一定是吸收了篱落灵力之后的产生了幻觉，是副作用！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尝试让灵力强大的千年妖怪给自己度让灵力！
一号教学楼的天台上，田少锋、王宇、夏天、纪凡以及骆思珏已经都到了，而且在天台的边缘，还有田少锋特意画的符咒。
凑近一看，姜珏有些疑惑的问道，“田部长，你没事儿画一个禁锢圈干嘛？你当这是西游记啊？”
田少锋听了这话，差点儿没被气吐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姜珏，指着地上的圈，话语里多少带着愠怒。
“还不是因为王璐瑶跟着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从天台上往下跳，怎么劝都没用！我们只能先把她圈禁在她生前站过的地方，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不跳了，才好继续调查。”
“啥玩意儿？都死了还要跳楼？魔怔了吧？”顾旖旎忍不住盯着地上的圈，吐槽了一句。
姜珏绕着圈走了几个来回，转而蹲了下去，一边撕开地上的符纸，一边轻声与王璐瑶聊天。
“璐瑶，我知道，你心里有多委屈，受到太多不公，让你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可是，如今你已经死了，生前的事儿不如就让它随风而逝，死后做一只快快乐乐的鬼，不好吗？
我现在把符纸都揭开，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们聊一聊，好不好？跳楼那么疼，就算你不疼，可我们大家看着，心疼啊！再说了，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和我聊两句吗？”
骆思珏本想说一句“没用的”，这些话他不是没说过，可还是阻止不了王璐瑶一遍又一遍的跳下去，又飘上来，再往下跳。
否则，还用得着田少锋画个圈圈，将王璐瑶禁锢在里面吗？
可让他们惊讶的是，随着最后一张符纸被姜珏撕掉，地上泛起一缕红烟，很快的，那团红烟汇集成一个人形，抱着自己，蹲在了圈圈中间。
是王璐瑶的鬼魂！
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声抽泣。
面部着地的她，巴掌大的小脸此刻瞧不出她的容貌来。
除了顾旖旎和姜珏，其他人都是见过王璐瑶尸体的，所以对于王璐瑶现身后的样貌，他们早有了心理准备。
姜珏自然早就见怪不怪，唯独顾旖旎，吓得倒吸一口气，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姜珏双手轻轻捧起王璐瑶的小脸，轻柔的将她凌乱的碎发整理好，柔声道，“璐瑶，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哭泣，那样只会让你的容貌越发难看。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你喜欢美，是人之常情。不如你先不哭了，我帮你恢复你的容貌，如何？”
王璐瑶被血液黏住的双眼看着姜珏，半信半疑的问道，“可以恢复我的容貌吗？可我死的那么难看，容貌应该恢复不了吧？我记得那个帅气的法医哥哥和我爸妈说了，这容貌并不是很好复原的，要找专业的入殓师才行。你是入殓师吗？真的可以帮我恢复容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