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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又被电话吵醒了,我看了手机的来电显示,还是大舅,我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易初你快来吧,陈明死了。警察说你是他生前约的最后一个人,让你过来录个口供。”
我的心一下突突了,怎么就死了呢?他的死究竟跟我有没有关系。我整个人呆坐在床上,足足好几分钟,脑子里全是我们在网络上针锋相对互相谩骂的情景。直到凯丽也坐起来了我才缓过神来。
“我得再去陈明那一趟。”我一边起身一边跟凯丽说。
“我也想去。”凯丽说道。
“那就一起走吧。”我本不想让她去的,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因为是凌晨,我没有叫上我哥,就我跟凯丽就出发了。去到他们家,凯丽却说想在车上等我,她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明一家人,我也就随她了,进到他们家,里面灯光通明,但是里面却很安静。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我走出来在路边边环顾着四周张望着,边准备给大舅打去电话问他们在哪里,就看到山下有电筒的光,微光下还有一堆人围着,直觉告诉我那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连忙小跑下去,在半腰已经听到二舅妈也就是陈明的妈妈的哭声了,我赶到现场,几个警察和法医已经在陈明的尸体边取证了,他爸妈和老婆都在一旁痛哭着,他老婆叫王丽。
陈明的死状很恐怖,右手的手臂和右手手指的中指成四十五度角直直地指向前方,整个眼睛瞪大着嘴巴也张开了,脖子上被捕兽紧紧地夹住,颈上的大动脉应该是被捕兽夹刺破了,流了满地的鲜血,在灯光的映射下鲜血特别的刺眼。
“你们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逝者已矣。”其中一名警察跟陈明的妈妈说道。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还有他的死状这么奇怪,警察先生,我要求进行尸检,你一定要调查清楚,麻烦你了。”陈明的老婆跟警察说着,看得出来她很意外和伤心。
“尸体肝温17度,死亡时间应该在15小时左右,推算是在昨天下午到傍晚死亡的,死者手臂呈现不同程度的尸斑,应该没有被移动过,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手臂上和手指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伤,估计是生前跟人有过打斗的”在给陈明尸检的法医一边说,旁边有个应该是助理的人一边在记录着。
“他身上没有任何财物,手机也不见了,再加上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是被盗窃然后起争执摔倒,刚好这里有个捕兽夹就被夹住了。”蹲着检查的警察对着另外一个站着的警察说着。
“你们都过来这边,我要给你们做一个笔录。”其中一位警察走到了一边示意让我们过去。
“昨天他最后离开家是几点?”警察问道。
“昨天他是2点左右出去的,他说约了人,匆匆忙忙就往外跑了。”陈明的老婆王丽第一个回答,想了一会,她又说道:“前天我们出去打雪仗,跟他发生过冲突,回来之后他就心不在焉,然后也是出去了好几个小时,具体出去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王丽边说手指边指向我,那个胖胖的警察也随着王丽的手指看了我一眼,我瞬间有点心跳加速,好像心虚的感觉,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好像就变成了疑犯一样。
“那他有跟谁结怨吗?”那个胖胖的警察又接着发问。
“这几年他学人玩什么网络,骂他的人也不少,很多时候直播都听到他跟人吵架的,但是”王丽若有所思地说着。
“最大的怨恨就是跟他们家。”一旁的二舅妈指着我,像是要上来打我一样的样子,身边我二舅扶着她。
“你先别那么激动大姨,注意好你的情绪。”那警察对着二舅妈说道。
“昨天他约你出去做什么?”那警察转头看向我发问。
“是我约的他,因为我前天也去了打雪仗,期间我被一个裹着雪的铁球差点击中了,我在找是谁砸的时候刚好就碰见了陈明,因为我们之前就有牙齿印,一时冲动我以为是他扔了就上前跟他起了些争执,但很快也就没事了,然后我就回家了,昨天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他约一面谈清楚。所以就约他出来了,但是我们约的两点半,我等到五点多了他还没有出现,我就回家了,直到昨晚大舅通知我说陈明失踪了,然后就是现在了。”我跟警察解释着。
“你说有人向你扔了一个铁雪球,那个人找到了吗?”警察继续问着。
“没有,陈明说不是他,当时人也很多,所以就没找着。”
“那既然陈明说不是他,你还约他出来干什么?”警察继续逼问着。
“我”我有点哑口无言,不是因为答不出来,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段时间
我感觉到有人要杀我,但我一直找不到那个人,知道昨天看到陈明。所以虽然他说铁球不是他扔的,但我还是想跟他当面好好聊聊。”
听到我这么说,所有人都很吃惊的看着我,就连蹲在一边尸检的法医和警察都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现在说这个事情合不合适,但是现在不说,我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但又好像说了嫌疑更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说都说了。
“有人要杀你?那你怎么不报警?”警察接着发问。
“因为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很确定有人想害我。”
“具体的情况你说一下。”那警察又说。
于是我把这些天遇到的情况都跟他交代了,从那天醉酒倒在街上,到火车站台上被人推,再到前天的铁球事件,我一一都向眼前这个警察交代了。
陈明的家人听到我这么说,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管他的,反正我说的是事实。
“好了,我们先调查到这里,等法医取证完我们会把尸体带回去再进行详细的尸检的。现在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我们把尸体拉走,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的。”刚刚那个警察说完就示意几个同事搞定了就收工了,毕竟这大半夜的冬天,属实刺骨的冷。
没过几分钟,陈明的尸体就被他们搬走了。
我看着陈明的尸体,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昨天明明是约了我的,为什么突然就死在着山里了呢?到底他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呢?警察相不相信我的话呢他们会给我调查是谁要杀我吗?
等警察都走后,天已经渐渐的亮起来了,我看了下手机,已经过七点了,他们一家人在往回走,似乎也没有要邀请我进屋的意思,我也没好意思跟上。
“大舅,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通知我,照顾好他们,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跟大舅打了声招呼就往我车的方向走去了。
我打开车门,凯丽看向我,并没有说话。
“冷吧?”她起来的比较匆忙,衣服没有穿太多,我边说边打开车的发动机,按下空调的热风。
“查到什么原因死了吗?”
“初步怀疑是劫杀,具体还要调查清楚才知道。”
“他们有怀疑你吗?”
“应该没有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能是我觉得我昨天跟陈明有过接触警察会怀疑我吧。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看到她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感觉,我安慰着她说。
回到家后,她说好多天没有直播了,想上去卖卖货,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发生这种事,我实在没有心情想直播的事情了,就说回房间休息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陈明的死状,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着想着就睡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