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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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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庭院里的玉兰树影影绰绰。风吹沙沙声,打梆子的声音,无不在催促着阶上坐着的人睡觉。

云肆坐在一旁,手肘拄着膝盖,双手扶着脑袋,打着瞌睡。

权子匀手搭在膝盖上,手上拿着一块绣着玉兰花的手帕,他不停地拿着揪转着手帕。

“云肆,你去睡吧。”他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夜色太凉的缘故。

云肆被一声惊醒,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公子,怎么了?”

权子匀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去睡吧。”

云肆看着他拿的手帕,几乎是从晚上回来,他就拿着一直看了,“公子,这手帕有什么意义么?”

权子匀听他问,低头看着自己捏着的手帕,摇摇头,“没什么……睡吧!”

说着自己也起身往房间中来,将烛火按熄了,换了寝衣躺下。

天初晓,打梆子的声音,声声入耳。

一夜难眠,权子匀伸了伸懒腰,拉伸着背上的肌肉,他揉揉脸,满脸都是困倦。

云肆敲了敲房门,未等权子匀说话就轻轻推开房门,每日早晨他都按时端来了水。权子匀也习惯了,起身走到盆架旁,将脸埋进盆中。

少顷,他猛地将头抬起,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到他胸口,晕实了寝衣的胸前,云肆忙递上毛巾,他接过擦干了水珠,反手丢在盆架上。

云肆忙将他寝衣脱了,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和紧实的腹肌。

权子匀拿起另一套衣袍很快速地穿上,拿着官帽就往外走,云肆急忙跟上。

大理寺平时这个时候还静悄悄地,只是今日不知发生什么事,竟然闹哄哄的,权子匀挤进正厅。

吴存玉见权子匀挤进去,忙让人让开些,拉着他近前道:“仲钧啊,长安县衙调查的那件案子你可还记得?就是她出嫁的女儿来报说她母亲不见了。”

“记得。”权子匀听着盯着吴存玉看了一眼。

“现下她女儿的夫君来报说她也不见了。”

“不见了?”权子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

吴存玉点点头,从自己的案几上拿了几张辞牒,递给权子匀,“他们那边还没查到老母亲怎么没的这里她女儿又失踪了。”

“她母亲失踪是不是有一两个月了?”权子匀眉头紧锁,只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女儿失踪了长安县才当正事,现下派了人出去找,我们的人也派了去了……那群蠢货……每天尽整着事让我们帮他们擦腚眼……”

吴存玉骂骂咧咧的,权子匀却当做没听见。

“她的弟弟在宫中当值,前些日因为醉酒冲撞陛下被处了极刑……这样的事长安县不重视也不奇怪,都以为她伤心过度,可能寻死……”权子匀解释道,他倒不是为了那些人说情,只不过说了事实。

“你过来……”温洲泉扯了权子匀衣袖。

“怎么了?”权子匀将辞牒放回吴存玉的案桌上。

温洲泉将权子匀扯到一旁的角落,确定没有人看他们才说:“前几日你不在,我看见有人来找这只乌龟。”

因为大理寺卿姓吴,又讨人厌,所以私底下都叫他乌龟。

权子匀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又看着坐在上首的吴存玉,温洲泉扯了扯他,“别这么看他,等会儿他看见呢。”

“你知不知道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我听见他们提你的名字。”

权子匀思忖片刻,轻声说:“我知道了。”

“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忽外面有衙役飞快地跑进来大叫着。

“怎么回事?”吴存玉被吓了一跳。

“廷尉,我们的人发现尸体了。”飞跑进来的那人来不及喘口气就跪下禀报,说完就让人递杯茶给他。

“在哪里?你别光顾着喝茶……”吴存玉说着还一把抢过那人的茶盏砸在地上,众人都习以为常,没被吓到,只有一个新来名叫寺正张昭林的被吓到。

“就在城外二十里的松阳林坡……”那人被抢了杯子,搓着手站在原地。

“那……那怎么?我……”他问怎么办得时候几乎同时向权子匀投来去求救的目光。

可惜被吴用挡住了,吴存玉一把推开他,笑嘻嘻地走过来:“权少卿……你看……”

“我和季源一起去看看……”他几乎都没有抬头看自己的上司,又转头朝新人说:“张……寺正,你要不要一起去?去见一见世面。”

“好~好~”张昭林现在欢天喜地的,等会儿他又笑不出来了。

“你最好拿着一个手帕……不然,待会儿……我怕你受不了……”温洲泉神神秘秘地和张昭林说。

“为什么?”

“你拿着就是了。”

温洲泉来不及多解释,忙小跑着追上权子匀,张昭林不敢耽搁,随便扯了一块布拿着,就跟了出来。

几人上了马,飞奔出城外。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股臭味夹杂着冷风而来。

“呕……”还没到近前,张昭林已经忍不住吐了一回。

“哎呀,你去那边吐去……”温洲泉嫌弃地说。

张昭林听话的小跑过去了,林边去抠喉咙去了。

两人随即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尸体已经腐败得面目全非,鼻孔里蛆进进出出,衣裳上还有老鼠爬着,见人走进忙抬起头看看,又继续摸索。

温洲泉打了一个干呕,差点吐出来,权子匀斜看了他一眼,他只能将呕出的酸水硬生生地压回去。

老仵作行云流水地检查着,权子匀见他有了个大概,忙上前问:“老黄,怎么样?”

这名叫老黄的穿了一套白麻布大褂,头上带着一顶白麻布方巾,也是用白麻布蒙脸,听见权子匀问他,他将蒙脸的白麻布扯到下巴,露出一张黝黑的脸。

“死了十多天了,看衣饰和髋骨是女性没错,死因是被人一刀割喉毙命。”他解下手套丢在箱子上。

“那和我们找的人不同啊,按理说应该死了两个月左右了……”温洲泉不经大脑地说。

“这可不一定,也许是先绑架,再谋杀呢。”张昭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