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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卡门推开房门,紧锁着眉头一脸疑惑的向内探看。
老实说要不是身上的衣服不同,刘济世真的以为是卡尔从镜子里跑了出来,双胞胎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忧郁深邃的蓝色眼镜,像是汪洋一样藏匿着所有的情绪,兄弟两人相比只是弟弟因为常年呆在屋子里缺乏锻炼,所以身材比起卡门显得稍微瘦弱一点。
卡门疑惑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当他看到地上的呕吐物时,紧锁的眉头似乎是有一丝的舒展。他快步走进房间,紧紧地将弟弟拥入怀中,口中呢喃一般的无数遍的感谢造物主的恩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子让刘济世不知所措,在记忆里兄弟的父母在上个月感染了瘟疫去世,哥哥带着弟弟从远郊的庄园赶来城里,处理父亲所留下的各种产业,这期间一直住在这处贝克街的221号的产业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兄弟的父亲作为伯爵需要经常的往返各地,而除了农庄之外,在各个大城之中也都会有一些临时居所,每年都会小住上一段时间。
非常不幸,这一次的外出伯爵与夫人同时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可怕瘟疫,仅仅一周不到的时间便病逝,兄弟二人匆匆的赶来,却也只见到了父母最后一面。
感染瘟疫的尸体必须焚毁,以免造成传染,在安葬了父母的骨灰之后,哥哥便陷入了无止尽的忙碌之中,之前各类的产业文件在管家的帮助下慢慢的熟悉接手,最近的几天除了每天吃饭,弟弟几乎只能看到哥哥在自己的房间伏于案前的忙碌。
就在刘济世还努力着回忆原主的过往之时,哥哥拉着他的手快步的下楼,在路过二楼书房的时候哥哥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刘济世隐约看见书房的桌上,端正的摆放着一张羊皮纸,似乎哥哥刚才正在书写着什么。
此刻虽已经深夜,一楼依旧有着女仆在值守。
“叫醒怀特医生,再热一杯牛奶过来。”卡门一边吩咐女仆,一边把自己的一件斗篷披在了弟弟的身上。
牛奶一直在炉灶上保温这是属于贵族家庭的标志,一杯温热的牛奶在穿好斗篷之后便握在了刘济世的手中。
哒哒哒
似乎是皮靴一般的脚步声从一楼的另一个方向响起,一位穿着得体衬衫与马甲的绅士手提一个箱子出现在了一楼的大厅之中。
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刘济世知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这位怀特医生是伯爵家的私人医生,在伯爵家已经工作了许多年,小时候卡尔的孤独症就是这位卡尔医生治疗的,只是并无什么进展,之后只是每年为卡尔做一次例行检查,因此两人并不熟悉,而且在卡尔的记忆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看到这位医生了。
怀特医生进入客厅后首先看向了卡门,两人的目光一对视,似乎都有话说,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口,怀特的目光紧接着转向卡尔,在手提箱中取出听诊器便开始了细致的检查。
在刘济世看来无论是听胸腔还是看舌苔这类的检查手法都显得异常的粗糙,只能够简单的判断一些并发症,若是有病的话根本无法通过这样的检查锁定源头,但人在屋檐下,自己刚刚穿越到这样的环境还是少说话微妙。
检查仅仅进行了几分钟,怀特和卡门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凝重。
“目前看起来,卡尔少爷一切正常。”怀特医生疑惑道。
“只是正常的有些过分,他的孤独症似乎也没有出现,以前他都是非常抗拒我检查的。”
“也许是太晚他太累了吧。”卡门明显也察觉到了卡尔今天的安静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并不想在医生的面前多说什么,这一切被刘济世看在眼中。
“他的床边有些吐出来的东西,你们清理一下,我带他回去睡觉。”卡门虽未明指,但女仆还是快步的向楼上走去。
怀特医生并未多说什么,行礼后便提着箱子退去,在他走的时候刘济世注意到这位医生穿着得体,明显不是刚刚被叫醒,反倒是像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更换衣服一样,正常人哪会大半夜在家里还穿戴整齐呢。
不一会女仆从楼上下来,卡门扶起弟弟缓步走回了楼上的房间。
地板上的污秽已经被清理干净,在刘济世上床后卡门安静的退出房间。
“谢谢。”刘济世几乎是习惯性的朝着正在关门的卡门说出了这个词,从小到大的他培养了良好的教养。
在这一刻卡门停下了一切的动作,他重新打开门看向了自己这个不太正常的弟弟,两兄弟就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氛围中深情对视。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刘济世眼中的卡门在此刻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整个人慢慢变得透明,血管、内脏此刻都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就连神经系统似乎也能够通过肉眼进行分辨。
此刻刘济世仿佛戴上了高精度显微镜一样,双目所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肉体,所有生命的痕迹在他眼前一目了然。
就在他刚要惊讶怎么会发生这样变化的时候,他注意到卡门的身体中有几个黑色的斑点,这些斑点明显不是什么病变,看起来像是一种寄生物,正在蚕食着这具身体。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谢谢。”卡门的声音响起。
刘济世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正常,刚才的一切似乎仅仅发生了一瞬间,就在他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卡门已经关上门向着楼下走去。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刘济世躺在了床上,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现在根本还没有完全的的理解。
世界毁灭而自己则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自己保留着以前的记忆,但同样也拥有者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一家人似乎各怀鬼胎,无论是医生还是哥哥,甚至是自己的这具身体都有一些不通寻常。
那个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怀表,似乎能够看透人体的能力,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问题夹杂着睡意涌向大脑,临睡前,刘济世想到也许这就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之后自己还会出现在那个破旧的医院宿舍,但如果这个世界真实的存在,那么也许自己只能以卡尔的身份,来迎接以后的生活了。
夜幕中,卡门回到了自己二楼的书房,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遗书,以及遗书旁边来自克莱因警局的录取信件,卡门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有些事情既然主替自己做了决定,那么一切就交给命运吧。
一楼的客人房中,怀特医生将手提箱放在了书案旁边,起身朝着衣柜走去,打开衣柜,一套带着金属鸟嘴的皮衣便掉了出来,像是匆匆的塞进衣柜没有来的及放好一样。
房间内只有月光,映照在鸟嘴面具之上,显得冰冷而恐怖,而此刻怀特医生的左手上似乎有一些黑斑在不停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