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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尔，有个问题困扰了我一晚，我想要请教你。”卡门此刻的表情有些严肃，倒是让芬里尔有些意外。
“你说吧，神父的职责就是为人解开困惑。”芬里尔虽然知道卡门说的话会比较严肃，但还是跟卡门开起了玩笑，倒是让卡门放松了不少。
“昨天在那个聚会的时候我听人提到了关于磨灭人性，提升神性的事情，而且他们用活人做实验，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实验而已，我不太理解关于这个世界能力真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什么？”卡门指了指后背的车厢，大致让芬里尔理解自己的想法，毕竟很多东西并不能跟芬里尔实话实说。
“磨灭人性，提升神性？很有意思的论点，不过我想问你，神性究竟是什么？”芬里尔难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卡门的问题让他也有一些触动。
“我不知道，神性应该是某种高高在上的东西吧。”卡门意识到自己虽然被这句话困扰了很久，但对于神性的认知却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在之前他总是将重点放在了磨灭人性上，包括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是各种磨灭人性的事例，但要说到神性，似乎自己下意识的忽略了。
“也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神性是什么。”芬里尔的回答让卡门大吃一惊。
“你不是神父么，而且我听墨菲斯说你们是可以与神沟通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卡门觉得刚才芬里尔跟自己说了半天不会都是哄自己玩吧。
“谁说神父就一定知道神性是什么，在我看来神和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可能他们本身很强大，有着各种各样的力量，掌控着各种各样的权柄，甚至可以永生，但他们也并不是多么的神圣。”
“如果神真的无欲无求，或者说神真的有着高于人的神性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之间还会发动战争，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痛苦，这些事情都是说不通的。”
“如果神真的全知全能，那么为什么我这么一个不相信神的人可以使用神的力量，还能成为神父呢？”
芬里尔的话让卡门顿时有一些无语，他没有想到自己唯一认识的这个神父竟然还是个无神论者。
“哈哈哈，不用在意这一些细节，就像我说的一样，根本没有人知道神性到底是什么，神性中有负罪者所信仰的恶，当然也有教会所供奉的善。这些东西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人性中的一部分，所以磨灭人性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说法，好好活着，好好地面对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芬里尔用他的大手拍了拍卡门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不要纠结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但卡门在听过芬里尔的解释之后，心理的结也解开了许多。
“那么是不是提升台阶就要杀人或者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这我就没有那么清楚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件事倒是真的，反而我曾经放过了杀害我妻子和女儿的恶人。”芬里尔说话的时候声音低下去了很多，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卡门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开朗阳光的芬里尔大叔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连忙的道歉。
“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已经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芬里尔很快又调整回了正常的状态，但是卡门明显感觉到芬里尔眼角的皱纹似乎一瞬间多了一些。
“我对于负罪者的提升途径并不了解，不过我知道后门的人到现在为止没有滥杀过无辜的人，不然我早已经镇压他们了，而且听说色欲阶梯的人只需要跑几趟红灯区就能提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卡门一时间有些没能跟上芬里尔的情绪转换，但被这样一逗，倒是内心的阴郁已经是一扫而光了。
芬里尔和后门的众人都不是坏人，能力者也并非一定要磨灭人性才能提升自己，这个世界能力的背后不仅仅是血腥与残忍，也有着芬里尔这样善良的人，虽然自己对这个世界背后真相的了解还不算多，但最起码已经知道了，这并非是一条只有血腥与杀戮才能走下去的道路。
车上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车很快就到了警局的门口，卡门先下车回到办公室处理收缴回来的档案和其他东西，芬里尔则押送着实验体，去往警局的其他地方。
回到自己熟悉的办公室，卡门被桌子前堆积成山的文件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昨天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密室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研究资料和档案，而在那成山的文件后面卡门见到了许久都未露面的墨菲斯。
此刻他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完全没有要搭理卡门的意思，在卡门的眼中眼前的墨菲斯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墨菲斯的身影比起以前看到他的时候显得淡了一些，整个灵魂的状态也感觉少了一丝丝的阳光，给人的感觉变得有些阴冷。
“嘿，墨菲斯，你这次出去到底去干什么了，看你的状态不太好。”卡门率先跟墨菲斯打起了招呼，但是墨菲斯依旧没有睁眼。
“秘密任务懂吗？可以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我才出去几天一回来就看到这山一样高的文件，我能好的了么？”墨菲斯闭着眼答道，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懒散，让卡门确信这就是自己熟悉的墨菲斯。
“啊，不行了，我太困了，我得去休息一会，今天不要叫我。”墨菲斯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保持着瘫倒的姿势，熟练地朝着档案室深处飘去。
看着墨菲斯懒洋洋的样子，卡门甚至都被他传染了，打着哈欠开始处理起那堆成小山的文件。
咚咚咚
档案室的敲门声响起，卡门绕过文件抬头望去，一般来说后门的人都会直接开门进来很少会敲门，只有其他部门的人来的时候才会这么有礼貌。
“请进。”
“你好卡门警官，这边是最后的一些档案文件了，另外昨晚的行动汇报会议在三楼的会议室，半个小时后开始，还请不要迟到哈。”
“好的，东西堆在这里就好，我会整理的。”
来送档案的警察卡门在早上去新月街的时候见过，他们来送密室里的档案顺便通知卡门开会，作为一个文职，卡门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汇报的会议，不免有些紧张，开始吧自己从卧底到行动的全程都开始完完整整的回忆了一边，再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卡门离开了档案室朝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