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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芬里尔的话都不由得一惊,就连没有看到过现场的特里克都忍不住的转头认真的听了起来,毕竟与神沟通的仪式那是教会最为深藏的秘密,这不仅牵扯到神是否存在的问题,更是直指教会核心力量圣遗物的制造方式,除了教会最高层的一部分人,其他人根本无法得知内幕。
“其实我也只见过一次,在很久以前我曾经和主教一起打造并封印了一件圣遗物,当时的法阵与今天在现场看到的几乎一样。不过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芬里尔的声音越来越小,卡门知道他心里也是在害怕,教会里的派系错综复杂,其中也许真的有人会用活人献祭进行仪式也说不定,这件事如果真的和教会有关,那么芬里尔作为教会一员他的位置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咳咳”特里克的咳嗽声及时打破了这种尴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次的事情有些超出了预料,一个登记的能力者被杀害,其死亡还牵扯到某些古老的神秘仪式,需要我们尽快的掌握线索,防止之后发生类似的事件。”
“在没有得到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需要任何无端的猜测,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现场的所有线索指向。”
“罗琳和卡门明天和我一起去趟教会,究竟是不是,问一下主教也就清楚了,这个案件的所有细节全都要对外保密。”
在快速宣布完成后,特里克转身离开了后门,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看也都没有继续的讨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夜晚卡门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红月,脑海中白天的画面始终无法散去,那惨烈的场面是闻所未闻的,原本对于这个世界简单而美好的畅想似乎随着那个画面的出现变得荡然无存,卡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黑暗面的认知太过肤浅,即便是繁华的都城在华丽的表皮下依旧藏着黑暗无比的深渊。
在城市的另一端,特里克来到了已经被收拾了大半的公寓顶层,尸体已经被运回了警局,房间内的家具也已经被收走了大半,只有客厅中央用血液刻画的法阵还在向所有人证明,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多年侦查经验,让特里克确信现场的布置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而且在白天他没有告诉众人,其实这个法阵他也有一些记忆,那是在一位邪教徒的随身物品中搜出一卷羊皮纸,特里克晚上在没人的时候去了一趟档案室,在一个早已经落灰的档案袋里,找到那个羊皮纸。
记忆和现实完美的重合,羊皮纸上的图案此刻已经被鲜血完美的复刻,特里克确认这是一个复活邪神的仪式,而这个所谓的邪神,正是一部分负罪者力量的来源,这件事并非他故意隐瞒,只是这样的事情他明白会遇到多少的凶险,作为这个世界力量本源的一部分,但凡是与神有关的事件,最后必然需要无数的鲜血才能将事件平息。
他有一些不想同伴们参与其中,但若就当做没有事情发生的话,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家还是会面对更加危急的时刻,在没有下定决心之前,特里克想要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虽然明天见到主教之后一切就会明了,但多一晚的思考还是让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分析事情的利弊。
时间来到午夜,血红的月亮升到了天空中的最高处,空旷的房间在特里克思考的时候莫名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在法阵的上方,一片淡红色的雾气逐渐显现,房间内慢慢变得明亮了起来,在法阵的正上方原本吊着尸体的地方,一束肉眼可见的月光洒了下来,配合着淡红色的雾气,让整个法阵显得鲜红欲滴。
这种变化似乎就是在一瞬之间完成,当注意到的时候特里克本能的朝着墙边靠近,并且进入戒备,那一片红色的雾气开始围绕着月光盘旋,在升至一人多高的时候,雾气渐渐凝成了一个人的轮廓,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张人脸慢慢清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被全身涂满了红色的颜料,而当那雾气凝结的人形脸完全成形的时候,特里克确认这个东西和今天在停尸房看到的拉塞尔一模一样!
咚咚
在那雾气下有心跳声响起,由于整个房间内没有一丝其他声音,所以心脏收缩跳动的节奏非常清晰,仔细看去那个由雾气凝成的人形体内各种各样的器官都慢慢的长了出来,整个雾气就像是一个新生儿在孕育着全新的生命。
特里克觉察到事情不对,掏出自己的长剑直直的朝着那一团雾气刺去,但是在靠近法阵的时候却有着看不见的东西阻挡了他的脚步,无论如何用力难以再向前一步。
就在特里克思考应对方案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原本在雾气中慢慢成长的内脏突然像是没有支撑一样,开始从雾气凝聚的人形中滑落,纷纷掉落在地上,原本还在跳动的心脏也突然失去了活力,随着其他的内脏一起掉落,雾气凝聚的人形整个身体不断的翻涌,就在下一刻发雾气凝成的头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那声音十分刺耳,感觉就像是要把耳膜刺破一般。
尖叫过后,一切化为虚无,无论是雾气还是月光全都消失不见,一切回到了特里克刚刚进入房间时的样子,只有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血水痕迹,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散乱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上响起,值守的警员在听到异响之后立刻赶上来查看情况,而住在二三楼的居民也匆匆的赶上来,想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向警员简单交代禁止任何人靠近之后特里克离开了拉塞尔的公寓,但他却并未走远,而是在临近的房顶找了个能清晰看到公寓各个角落的位置,就这样度过了无眠的一夜。直至第二天太阳高高的升起,街道上已经有出来卖早饭的商贩之后他才离去。
第二天的一早众人就已经在后门集合,但却迟迟没有等到特里克,直至有巡警来后门报告昨天夜里的情况,众人才知道原来昨夜特里克重返了现场。
时间临近中午,特里克终于露面,看到他疲惫的脸色众人也没有再责怪他不守时的意思。
“在去教会之前,我有些话想告诉你们。”特里克的声音比往日还要沙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