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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和当事人接触,但是我能够从虎子的语气中感受到那种诡异的感觉。
午夜十二点,一个能够给自己带来巨大恐惧,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从电梯间出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来。
这种感觉,或许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觉得到什么是汗毛倒竖。
在电话里,虎子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一会儿又是什么公交车,一会儿又是什么关东煮,也没办法了解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行了,行了,你那表哥现在还没被吓死吧,你把我微信推送给他,让他直接给我开个视频。”
虎子在电话里说,他也是这个意思。
很快一个叫“人人都爱牛富贵”的人添加我的微信,我一看估摸着大概率应该就是虎子那表哥了,光一看这名字就一股浓浓骚包的既视感就迎面扑来。
我刚打开房间的灯,穿上一件外套坐起来,牛富贵的视频通话就跳了出来。
我点了接听键,然后兀自一边点烟一边问:“你就是李庆虎的那表哥?”
视频那头很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脸盘子怼在屏幕上,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 ,屏幕还在轻微晃动。
“嘘,小声点儿,那东西搞不好还在门口呢!”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抽着烟,估摸着这哥们儿当真是给吓坏了,应该是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好一阵子,我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叫牛富贵,李庆虎是他表弟。
我嘞个去,你还真叫牛富贵,这爹妈是有多缺心眼儿,才能取这么个名字?
我说:“你能不能先把头露出来,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人之所以害怕鬼,绝大部分原因其实并不是因为鬼能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而是因为自身内心对于鬼的恐惧。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楚,在每一个热闹的都市,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巷尾,每当夜幕降临,总会有那么些孤魂野鬼出来游荡。
它们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像是不经意间从身边掠过的一道冷空气,又像是一个不注意都没办法察觉的幻影。
大多数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实际性的伤害,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因为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分别在两肩和额头之上,这三把阳火就已经足以让大多数孤魂野鬼退避三舍。
所以在面对山精鬼怪的时候,首先要做的是不要胆怯。
再则我让牛富贵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也有那么一点儿科学依据的,被子里面全都是二氧化碳。
到时候吸入太多有个什么头晕目眩的,他又该觉得是有鬼了。
牛富贵说:“兄弟,我听我表弟说,你是个挺厉害的阴阳先生,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虽然现在我和他相隔好几千公里,但是现代化的通讯却能让他觉得我好像就在他身边,而有一个有道行的阴阳先生在自己身边,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给人一些安全感的。
我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要不是看在虎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搭理!”
这时候,视频画面又晃动了两下,然后我就看见,牛富贵从洁白的被子里面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危险过后,方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借着酒店房间里面的灯光我看清了牛富贵这张脸。
还真别说,这牛富贵看上去干干净净,朗目星眉,五官轮廓立体,鼻梁也挺高挺的。
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帅哥,至少在我看来,具备做小白脸儿的潜质。
牛富贵舔了舔嘴唇说:“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说:“姓楚,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正事!”
牛富贵连连点头,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组织好语言过后,就把他遇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原来,这牛富贵这一次是受到公司的派遣,过来西安这边和另外一家公司洽谈合同来的。
因为其中涉及到细枝末节的东西比较多的关系,所以今天就在乙方的公司里面加了个班,一直商量到了晚上十点半,等到把合同敲定下来之后,他才离开。
筋疲力尽的牛富贵这会儿只想早点儿回到酒店,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点一份外卖吃饱过后,好好睡上一觉。
由于前几年刚刚买了房的关系,所以牛富贵最近这几年一直都非常节俭,能省的就尽量省。
比如,能坐公交车的,就绝对不会打出租车。
再加上,他以前就是在西安上的高中,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整个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很多路公交却没有改变,大致的路线他都还记得。
所以这一次他也准备乘公交车回去,他在丁家桥公交站等了十来分钟,要乘坐的180路公交车,终于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牛富贵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发现偌大的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而他所在的公交站,距离起始站已经过去了好几站,照理来说就算是收班车,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才对。
不过牛富贵倒是也没有多想,上车扫码,也没有朝后面去,反正车厢这么大,就他一个乘客,打滚儿都不成问题。
牛富贵就坐在进门左手边第一排的位置,这个位置跟驾驶座相隔很近,他就问司机,今天晚上怎么会一个乘客都没有。
司机告诉说,他也觉得奇怪,他这一趟是收班车,人确实应该不多,但以往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两个。
可是今天特别奇怪,还真就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在前面几个站,有乘客脚都踏上来了,然后朝着车厢后面看了看过后,又给缩了回去。
甚至有人还说出,车上好挤这种鬼话。
牛富贵当然也没有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说着闲话,接连过去了好几个公交站台。
遇到的情况和司机说的差不多,要么压根儿就没有人上车,要么就看一眼又缩了回去。
因为靠在门口的关系,所以牛富贵能听见车下人说的话,他听见有人絮絮叨叨的说什么,这都末班车了怎么还这么多人。
可是牛富贵扭头一看,除了他以外,确实一个乘客都没有。
那司机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就关了车门,说爱坐不坐,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牛富贵扭过头刚想打趣两句,结果这就从驾驶座的后视镜里面看见,有一个人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鲜红胜血的雨衣,头上也戴着雨衣的帽子,低着头看不见五官,也不知道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