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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何志良吐槽道。
“呵，这么说来就非得抓他们现行，眼睁睁看着他们怎么杀人才能定罪是吧？”
这也不能当作证据，那也不能当做证据，我不懂法。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任何犯罪的事情，都需要死板的律法逐一对应才能定罪的话，那法律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就拿华仁医院这事儿来说吧，做事儿向来滴水不漏，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张柯在暗中推波助澜的话，我们可能连这些都发现不了。
还指着别人把更多的线索乖乖送到咱们手上？
其实我心里多多少少对何志良是有些埋怨的，瞻前顾后，哪儿像个搞刑侦的。
何志良长长叹了口气，我估计他能感受到我的情绪，但这声叹息却又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上面在给我施压了，说这件案子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进展，要是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就让我把这件案子交出去！”
我微微一怔，要说何志良的办案能力，放远了不敢说，但是在临安，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说：“局子里，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
从个人角度来看，许平安是何志良的徒弟，这件案子何志良肯定会尽心尽力，想尽一切办法，让许平安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从工作角度，以及社会影响层面来看，何志良是人民警察，打击犯罪是他责无旁贷的天职。
照理来说，上面不应该会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才对。
况且，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这么短的时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是很正常吗？
何志良挑眉看了我一眼说：“还不明白？这意味着柳家人的手，已经伸到上面去了。这个案子如果交出去的话，就真成无头案了！”
这下我才终于明白了何志良的难处，要么，在短时间内破案，要么，就把案子交出去别再插手。
到时候拖个一年两年，等到没有人还记得的时候，走个流程就能封存档案。
我搓着下巴微微皱眉，心说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何志良都不怎么积极，原来体制内还有这种人情世故。
不过话又说回来，归根到底还是何志良段位不够。
如果他地位够高的话，就不会有人能干预到他。
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搞不好如果何志良地位够高的话，早就已经被糖衣炮弹腐蚀。
我想了想猛然挑眉说：“诶……既然有人让你交出去，那你就交出去好了，就算交出去咱们也可以一样调查，而且还能更隐蔽！”
柳家不是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吗？那我们就如了他的愿，把案子交出去。
这样就能降低我们在柳家人眼中的威胁。
到时候只要我们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不管这案子是谁在经手，不管上面有什么人在施压，犯罪已成事实，谁也保不住。
而且，虽然何志良的工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那是因为我们不想打草惊蛇。
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顺着石英鹏这条线查下去，应该会有收获。
何志良微微皱眉，对我点了点头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接下来的所有调查，可都不会通过官方的渠道。”
我白了何志良一眼，搞得就好像之前一直都在用官方渠道调查一样。
我起身，看了看办公室的沙发上，被整齐叠放起来的一床被子说：“行了，别整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样子，别老是在办公室爆肝，那腰子再不用该生锈了，今晚记得回去用用！”
趁着何志良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一溜烟儿跑出了派出所。
在走过一个路边儿摊儿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大娘在卖橘子，我寻思着花姐不就喜欢吃橘子吗。
所以买了一袋回去准备贿赂一下花姐，顺便把当前的一些情况告诉她，让她帮忙分析分析。
结果刚回去还没开口，花姐就指了指楼上说，孙玉树来了，还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似乎是有生意上门。
我把橘子放在桌上，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等回过头再问也一样。
我“噔噔噔”上楼，这就看见办公室里孙玉树，正和一个年龄看上去能有四十岁出头，但是却保养得非常不错的女人聊天，言语间带着些许恭敬。
见我进来，孙玉树赶忙起身介绍说，这位是医院的副院长王馨瑶。
因为她非常关心那孩子病情的关系，所以一来二去也就跟孙玉树熟络起来。
前几天看见孙玉树在给几个病人家属看手相，说得那是头头是道，正好她最近这段时间，也遇到了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精神上压力不小，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孙玉树说：“我跟王院长等你老半天了，怎么才回来？”
我一听说别人是医院副院长，又对那孩子多有照顾，所以显得很客气。
一边责怪孙玉树为什么不让花姐给我打给电话，一边问王馨瑶究竟是什么事儿。
王馨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将身上那条浅蓝色牛仔裤绷紧。
可能是由于上了些年纪的关系，所以实在是有点儿熟透了。
王馨瑶说：“听孙先生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看不出来还这么年轻！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找楚师父讨一两件镇邪驱鬼的法器就行，最近这几天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撞了邪！”
前段时间，王馨瑶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在当地落塌的酒店，碰上了一件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当天她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简单的洗了个澡过后倒头就睡。
不过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半左右，她被一阵“噼啪噼啪”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房间的灯居然亮着，当时她也没有多想，抬手就想找到床头的开关关上。
都知道，酒店不同于自己家里，闭上眼睛都能知道开关在哪儿。
再加上床头的开关还不少，所以王馨瑶就侧过身探出脑袋去看。
结果，就在她的手刚要触碰到开关的时候，只听“啪”一声脆响。
房间里面的灯应声而灭，尽管王馨瑶刚睡醒，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没碰到开关。
那房间的灯又是怎么熄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