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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藤伸进棺内,藤上结满了像人模样的小儿,全是透明的,体内的五脏六腑,心肝肠肺,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大!”猴子算是开了眼界。“这血藤子从哪儿生的?”
“幽冥地王宫!”山鹰指着棺内的藤结小儿。“这可是大补,千年难得一见。我老爸在世时说,这也是地王人参果。来,就好比是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偶到五庄观,偷吃元镇子大仙的人参果一样,我俩一人吃一个!”
山鹰说着伸手,就去棺材内的血藤上摘小儿,血红的刚刚拳头大的小儿,发出了婴孩一般的哭声。他不管那些,张口就咬,吃得津津有味,鲜血淋漓。
“老,老大!”猴子看得触目惊心。“什……么味道?”
“你吃了就知道。”山鹰大吃大嚼,吃完一个还意犹未尽,又摘下一个咯吱咯吱吃尽。“他妈的,老子可能也要长生不老。”
猴子见山鹰吃了无事,也的确感到肚子饿了,摘下一个咬口一尝,做点血腥味,嚼到后面脆崩是甜甜的,也摘吃了两个。
“老大!”猴子吃出了味道,意犹难舍;晓得在这地底还要待多少时日?肚子挨饿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能不能摘下几个带着,饿了好吃?”
“没用。”山鹰摇头。“只能吃新鲜的,放着死了身上干了,血液成死血浆,就有毒不能吃。”
“太可惜。”猴子摘一个又吃了,顿时有了精神。“老大!找出口?”
“我俩快走。”山鹰收拾家伙。“破了人家的风水,幽冥地王出来了,可就麻烦。”
“麻烦就在这里!”山鹰说话不及,砰地呼呼啦啦一阵响,土石飞扬,一物破壁而出:绿发红眼睛,凶光亮如灯,一脸皮包骨,绿衣拢在身。“你俩好大的胆子,竟敢破坏了本王的修仙之路!”
幽冥地王他要修炼成地仙,谁知在无意间,被山鹰猴子给破坏了。
“你真来得及时啊!”山鹰立刻摸出木箭打出,“叮”!打在幽冥地王身上做铁响。“你也修成了铜头铁脑?”
两人吃了东西,精神大长,猴子扬铲,朝幽冥地王的头上拍去。
幽冥地王空荡的长袖里,伸出了枯枝一样的双手,手指白绿得怕人,滋滋发出绿蓝色的幽火,抓向两人。
猴子的钢铲已拍到,被他一把捞住,山鹰猴的铁锹,卟地一下,挖在了他的屁股上,却无血出。
这屋内放了一具生儿棺,空间本来就有限,腾挪很不方便。幽冥地王抓住钢铲一拉,猴子拿捏不住,只得放手,抢了出去。
山鹰虽然挖了幽冥地王一锹,但被他挥手扫到,撞在破洞的墙上,弹落在地。不等他翻爬起来,幽冥地王转身,双手就抓了过来。
他无处可避,铁锹迎着就挖了上去,这只手木箭跟着扎出。
猴子在外面见幽冥地王扔下钢铲,他背后门户大开,拾起就向他颈项铲去。
猴子想铲下幽冥地王的头颅,头颅不扛在肩上,他也就无法折腾。
“哧——当!”钢铲铲在颈项上,做金铁交鸣。虽没铲下,但颈椎总是脆弱之处,幽冥地王感到一阵剧痛,贯穿全身,他急忙舍弃山鹰,愤怒地转过身,挥舞着一双铁爪,抓向猴子。
山鹰忽然想到了生小儿的大粗血藤子,它与幽冥地王宫相连,应该是幽冥地王的依托所在,他翻身爬起,举锹就挖向生儿血藤。
血藤被挖,血水如泉喷涌,棺材内结的小儿,哇哇哭号不停,幽冥地王的双眼鼻孔居然开始出血,亦如血藤一样。
山鹰见状,用铁锹不停地狠命挖,一下将血藤挖断,血水逐渐枯竭,血藤很快萎缩消失,幽冥地王颤抖着嗷嗷怪叫几声,转身扑进了他打出的墙洞里逃走。
“娘的!”山鹰瘫坐地上直抹汗水。“这生小儿的粗血藤子,是他的死穴。”
“老大!”猴子过去举灯扒棺一瞧,那些藤生小儿,都变成了绛紫色,用手摸都硬绑绑的,坚硬如铁。“藤生小儿死了,真的不能吃!”
“你以为是我骗你呀?”山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土。“走猴子,幽冥地王再要出来,我俩可就走不了!”
“往哪里走呢?”猴子又满心失望。“到处是迷宫陷阱,走无可走。”
“恶人谷应该就是出口。”山鹰想想说。“波罗刹带我俩出了谷口,就看到了天空。”
“别提他妈的波罗刹!”猴子怒骂。“什么好人谷恶人谷?那都是猪八戒说孙猴子使的障眼法!”
“就从这儿往前走!”山鹰走出生儿棺室,出来到了石磨那间大墓室。“猴子!看看还有不有别的门!”
猴子举着灯仔细找,时不时地用钢铲在墙壁上敲,敲击的都是闷声,无有空处。
“看看石磨底下。”山鹰会动脑子,让猴子拿灯过去看石磨下面,他用钢铲铲尽碎石乱物,心中欢喜。
“老大!有石门!”猴子放下灯,开始用钢铲凿铲周围,一会铲出一圈隙缝,是四四方方一块青石,中间还有个大圆孔,耳听里面嗡嗡声不断。“老大!这石门留圆孔干什么?”
“换气。”山鹰左看右看,感觉到好像里面有风吹出,应该是通向哪里的通风口。“猴子!这下面好像与哪里的出口相通,你试试,总有风吹出来。”
“挠开看看。”猴子把钢铲插进缝隙里,用钢铲使劲挠,连挠数下,石门终于活动了。接着一用力,石门一翻,呼啦沉了下去,一阵阴风吹出,带出了湿湿尸腐气。
猴子举灯往下一看,里面漆黑一团,似有流水之声。两人正在观看,一阵浓浓的腥臭气扑上来,两人赶紧让开,呼呼涌出一阵黑雾,嗖地蹿上一物来,眼睛发出两束绿光,身子耸起一人多高,全身发红。
山鹰猴子看时,此物大大的尖肉头上,生着两只短肉角,嘴左右长着两根墨绿的獠牙,红红的几根长须,大张着短圆嘴,向两人呼呼不停地吸气。
“石磨下是封着地幽血鬼龙的!”山鹰大惊失色。“猴子!它在吸我俩的精血阳气,好入地成龙血精阳鬼王!”
山鹰说着,木箭随即出手,猴子跟着扬铲,向它的大嘴铲去。
“呼嗖——”它脑袋一缩,半截身子猛地曲展,向两人横扫了过去。旋风涌起,红光大泻,飞速的旋风,卷得山鹰猴子难以立足,嗵嗵两响,两人飞了起来,撞在墙壁上,倒弹于地,掼了个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