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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猴子惊得瞪大了眼睛,夜来香更是惊喜得芳心乱跳。
“猴,猴子!”夜来香攥紧了猴子的手腕。“结灵娃的地方在哪儿呢?”
“请跟我来!”幽冥地王鬼脸含激,鬼眼现芒,领着山鹰猴子与夜来香往外走。
穿过几道黑屋,来到了放大磨的那间大空间,山鹰猴子发现,石磨的碎石,在自动收拢,很快恢复了原样,就待放入那血灵娃,启动运转。抬头看顶子,那双吊垂失去活力的眼珠子,弹回有了光泽。
山鹰再扑进那间放棺生娃的室内,瞧见那手臂粗的红血藤子,里面血流涌动,外面肉叶片片。棺内的藤子上,开满了红色如人手掌一样的小红花,芳香盈盈。
不久,就见每朵花梗处,结出了指头大小的人娃雏形,眼见着慢慢长大,一会就长到了人的拳头大,赤红红的,头颅手脚都非常清晰。
猴子携夜来香进来:“猴子!真有灵娃吃!”夜来香喜不自禁,忍不住伸手就摘一个,咯吱咯吱吃起来。“猴子!真很好吃!”
“三位请吃吧!”幽冥地王化敌为友,真是聪明。
“那我们就不客气!”山鹰伸手摘,不在意灵娃的哇哇哭叫,人的生命比它们重要。
“宝!”猴子也不怕掉肉,对夜来香说。“想吃还摘着吃!”
猴子连摘两个,塞个夜来香,他大口大口咬着吃:有了千年不老神夜来香,小梅算是彻底没戏。
幽冥地王摘个灵娃,拿出去放进石磨中,血灵娃顷刻长大,在石磨上挣扎哇哇大哭,石磨开始运转……
夜来香连吃两个血灵娃,感到腹内叽哩咕噜不停响,忙拉猴子:“我,我要去方便!”
“那你快去呀!”猴子讶然失笑。
“我,我害怕!”她怕落单像上回一样,被人掳走吊起割肉。
“好!陪你去。”猴子也不想她如上回一样,分开即不见了踪影,只好提灯拿铲跟着。
山鹰直摇头:两个人好到拉屎拉尿,都要成双成对。
“山鹰!”幽冥地王这次算是智慧了一回。“非常感谢你与猴子的帮助,可惜我也不知道,这地底纵横交错的墓道,出口在哪儿。我走了!”
说完,幽冥地王钻进了墙洞。
“老,老大!”猴子拉着夜来香,边跑边叫。“快看我俩后面!”
墓道间嗡嗡声不绝于耳,山鹰抬头,不知从哪里飞来了铺天盖地的花脸大头,黑绿色花翅膀的大尸蛾子。
“快进那扇小门!”山鹰记得那道“花开长生,富贵馀年”的石门。
幸而那石门仍开着,猴子与夜来香急忙钻了进去,山鹰抢过宝包铁锹,跟着而入,回头就推上了石门。
“猴子!”山鹰暗吁了一口气。“大尸蛾子是怎么来的?”
“是香香拉的东西吸引来的。”夜来香吃了血灵娃,由半人半鬼变成了人,肠胃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拉出的秽物臭气,在黑暗的墓道间散出,正合了尸蛾子的口味,便疯涌而至。
猴子满心不解。
“哦——”山鹰两眼盯着夜来香笑。“看来你们女人的什么东西,都是宝物!”
“老,老大!”夜来香脸上变得更有颜色,是真正的白里透红,比齐晓月还齐晓月。她很不好意思:“我,我也不想哦!”
他妈猴子真走狗屎运:脸变白变帅了,几千年的鬼女也变成了真正的大美女。
吃了血灵娃的山鹰猴子,都感精神饱满。
“猴子!”山鹰瞅瞅四周。“你发现没有,总感觉这墓道,与上次见的好像不一样呢?”
“变宽了老大!”猴子拿灯四下一照,抬头看顶子,大惊失色。“顶子有古怪!”
“卟咚!”猴子话音未尽,顶子上掉下了一颗人头,弹起来悬在空中,冲山鹰猴子他们三人,嘻嘻哈哈地笑。
接着,卟咚吓咚,似下人头雨,掉了一地,弹起都成排成行地悬在墓道间,飞来飞去,狂呼大笑。
夜来香尖叫着扒进猴子怀里,吓得面无人色。
“老,老大!”猴子抱着夜来香,不禁心里发怵。“这,这是……”
“鬼割头!”山鹰记得《阴阳过路策》上有记载,说是某天某日,子过破时,阳间有人过世,死鬼都来赶会瞧热闹,亦如人间的婚嫁一样。
那日逝者家中,亲朋会送来很多黄纸,用钱串子印打纸钱,道先会念唱人们听不懂的鬼歌,然后大把大把烧黄纸。有那种狠头,会从烧纸盆中,哈气起旋风,纸灰旋飞空中,那纸钱都被其收走。
没那本事的小鬼,只能从纸盆灰中,或死者最后打火场,堆“钱山”时,趁机去抢。有被鬼鬼挡道,分文没抢到者,心中大愤,亦如人间的狂徒,为泄心中怨气,拔刀相向,削头为张。
上面更相传,说是死者最后堆“钱山”那日,若遇起大转转风,旋走了“钱山”,那么死者将在阴间无钱买路,寸步难行,大受其罪……
至于是真是假,活人没见过,只听得唱道的道先,说什么过狗山,渡亡人桥等等,凄凄惨惨,赚得活人的眼泪倾盆……
“猴子!”山鹰尽力避免与人头相撞相碰。“快走,别招惹他们!”
“老大!”猴子拉着夜来香,加快了步子。“这些人头到底是人头还是鬼头啊?”
“闭上臭嘴!”山鹰有点气猴子,在幽暗的地底,说话一点忌讳都无。“快走!”
夜来香想起了不打鞋,说了人家六姐妹的秘密,差点被六棺错动搓死。
“猴子!”夜来香说。“老大说的对啊,上次我说了不打鞋的事,差点出事。”
“老大!”猴子一下站住,满脸惊恐地看着前方。“帮了幽冥地王,他妈的还尽出怪事!”
山鹰到前面一瞧,墓道间重重叠叠,站满了无头的枯骨,闪着磷火,就似整装待发的军士,准备奔赴战场。
“幸而有了灯!”山鹰看着前面说。“难怪前面那么人头,原来他们生前是斗士!”
“怎么办老大?”背后尽是人头飞,前面尽是枯骨阻,成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只能向前!”山鹰狠狠心说。“不知墓道间站这多枯骨干什么?斩了首的?钢铲拿我!”
“老大!”猴子见山鹰持钢铲走向枯骨,不免心里紧张。“你小点心啊!”
山鹰还没到跟前,前排的枯骨已动了起来,举手投足,都步调一致,像排的什么阵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