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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暄兹府疫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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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县的物资与钦差车队基本同时到达,因为事态紧急,暄兹府并未有太多礼仪准备,只有府君带着府城内还能行走的大小官员共五十余人前来接驾,兰城县众人被拦下城门外百米开外,杨士林与一干人等都是轻装简行,除了杨士林与六位老御医坐车之外其他人都是乘马,儒家君子六艺,骑射是基本的,六艺不通者不得为官。

“参见大人…”,府君带着众人行礼还未说完话就被杨士林打断,“闲话少叙,进城详谈。”说罢带着京城众人入城而去,府君与人后面紧忙跟上。

杨士林进城就已经看出疫情的严重性,正午时分,府城街上一人没有,正是饭时,却无炊烟饭香,细听还有民房内传出的哀嚎与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异味,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因大疫而死的百姓不得土葬,都将集中焚烧,刚下过雨,却还是无风,水汽蒸腾使人更加的烦闷,路上被雨水浸湿的纸钱软塌塌的。远处广场设有粥棚,确无很多百姓排队,排队的百姓脸上只有麻木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才能确定他们还活着。

进入府衙后杨士林让府君报告当前情况。“府城中三万余人,确病者近万,多为老弱,死者七百余,感染者增加数量放缓,但是死者数量激增,发病之人,脑热,咳嗽,腹泻,盗汗,严重者晕厥抽搐咳血,府城郎中查不出病因,只能用行疫汤暂缓病情。粮食药材都很紧缺,官吏病六十五人,亡四人,兵马司病一百四十三人,亡三人。府下六县除兰城县外都已有发病,三天前统计共病三百二十人,亡六人。”

听罢府君的话,京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知道病情会很严重,但是没能想到会这么严重,并且除了暄兹府,相邻的暄言府和暄德府都也有了疫病之人,甚至邓州府也被波及,如若控制不住乾朝基业都会受到震动。

“府君先找寻不同程度的病人让我们先行查验。”其中一个御医说道。

“早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府衙厢房之内,我带各位过去。”府同知站起身来引御医们过去诊断。

“刚刚听说兰城县未受波及,这是为何?”杨士林说道。

“回大人的话,兰城县三面环山地处边缘,只有一条官路通往,平常与府城之间来往不多,可能是这些原因。”府城经历司主事说道。

“不对,老师有所不知,卧风县与兰城县相隔不远,学生四月前才去过那里,他们之间的往来很多,卧风县疫情是六县之中最为严重的,兰城县怎能无事?”张忠庆回到,张忠庆科考那年,杨士林为副主考,按照规矩,正副主考都为当科士子座师,所以张忠庆称杨士林为老师。

正在此时,兰城县运送的物资到达府衙门口,门口衙役进来禀报让各位大人过去交接。

“兰城县人就在门外?快快让他们进来回话。”张忠庆说道。

兰城县来的人只是户房小吏与几个衙役民夫,听到召唤,小吏与和为首的衙役进入府衙。“小的参见各位大人。”声音有些沉闷。众人见兰城县来人脸上捂着东西进来面见上官都不卸下。“口上所带何物?为何不卸下说话?”张忠庆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们口上所带为口罩,是我们大人取的名字,不是小人们不知官仪,只是我们县令大人吩咐过,不让我等随意卸下。”

“这是为何?”

“我家大人说只要是瘟疫病毒肯定会在空气中残留,每次呼吸都有可能让其进入体中,所以我们大人制作了这样的口罩,并让我等都戴着,以防被感染。”小吏说完堂中众人都有些惊奇,正好此时御医都已诊治完成回到堂内,听到小吏的话为首的御医行礼对着杨士林说道:“杨大人,他们说的有道理,我等已经查看诊治了,此疫首伤肺经,患者咳嗽甚至呼吸都有可能携带病毒。我们查验其他的症状后发现并不会接触感染,城内人多,商贸繁华,所以才会迅速传播。”

“可有诊治办法?”杨士林问道。

“暂时没有,下官商议了几个方子,却都有些不足,得病之人脑热伴随着腹泻,本是热毒,如若使用凉药腹泻会更加严重,而今死亡之人大多是因为腹泻而死,所以下官不敢用凉药,如用热药,脑热必定会更加严重,也是不妥。方子还需要细细思量。”

听到御医所说,堂内众官心都沉了下来,如若无药可医,暄兹府要死多少人?整个乾朝要死多少人?

兰城县小吏看到如此景象也没人理他,就要带着衙役退下,走到门口突然想到王飞宇让他送的信,又转身回堂行礼道“请问哪位是张通判?”张忠庆起身回到:“本官就是,有何事找本官?”

“我们县令大人有一亲手信,特意交代小的要送到上官手上。说大人务必详细查看,内有疫情应对之法。”说罢从怀中掏出信件来交与张忠庆,而后带着衙役退出大堂。

张忠庆接过信没有打开,这边人多嘴杂,万一信中有何不便说与人听的,被他们知道不好。

不过刚刚小吏所说的疫情应对之法勾起了众人的心思,都看向张忠庆,张忠庆见此情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