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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开始讲第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位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男人，一次他在外出办事归来途中遇到同村的男童落水，便毫不犹豫下水去救人。男童被救了起来，但这名男子却淹死了。
男童长大后娶妻生子过上了平凡但幸福的日子，但这种日子却在他儿子长大后被打破。他的这个儿子成年后不学无术，整日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到处闲逛，还常常不回家，回到家便是向他们要钱，不给就打骂二人。老两口子被逼得没办法，加上双双查出不治之症，便一起投了河。
在河里呆了几十年的男人早就忘了前尘往事，这么多年的日夜在水中浸泡的痛苦让他的怨念一天重过一天，等这老两口投河自尽后他不仅没有借此机会离开，反而是吞了他们的魂魄，继续在河底等着下一个猎物。
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听见来河边洗衣服的大娘们聊起老两口的孩子，说是现在已经得了和父亲一样的病，命不久矣。
不知为何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非常想救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他这颗心早就比这河水还冷，这还是第一次生出除了吞噬魂魄之外的想法。
当天夜里他便从水里出来，去了老两口的家。在这里，他看见的是更加破败的瓦房和更加脏乱的屋子。屋里记忆中高大强壮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个枯瘦萎靡的病人，他脸颊凹陷，蜷缩在床上，床头上堆在一起散落的塑料袋里装着各种药丸。
水鬼很心疼，当晚便去了村子里最富有的一户人家里偷钱，他在偷钱时脑海里却出现老两口生前的回忆，原来这老两口生前也曾到这家来借钱治病，但却被拒绝了。此时过去种种都在眼前飘过，他越想越生气，便在一夜之间将这一家人全部浸在水缸里淹死，并拿走了所有的钱，送到老两口的儿子那里。
没过多久他又听见来洗衣服的大娘们说起才知道，那家儿子拿了钱没去看病反倒是去花天酒地，最后死在了酒桌上，这让他异常愤怒，在他看来如果那家富户早点借钱给这家人，这家儿子也就不会因为喝点酒身体就受不住而死去。
于是富户头七那天他又来到了这家，他要吃掉他们的魂魄，只有这样才能消掉他的心头之恨。
那天夜里这一家人的魂魄由两名阴差押着回来了，他早已埋伏在屋中，等他们一进来，他一口将那家男人的头咬掉，并把剩下的部分拖到角落里。等阴差反应过来时，这男人的魂魄已经被他吃完了。
阴差大怒要将他除掉，奈何这两名阴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倒成了他的食物，当他准备继续吃剩下的魂魄时，只听其中一名老妇人喊了一声“老头子”。
水鬼一愣，这妇人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妇人颤颤巍巍走近后，道：“真的是你，启顺，张启顺。”
说着一拍大腿，哭喊道：“造孽啊，你这挨千刀的，你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孙子和一家老小！”
在老妇人的哭声中水鬼逐渐想起了前世的事，也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原来这一家人正是他的至亲之人，而他因为吞噬了老两口的魂魄，思维逐渐被他们侵占，一心想着自己儿子反而害了自己一家人。
水鬼心头的悔恨、愤怒各种情绪交织爆发，他在这一刻变成了惑并失去了所有的理性，本能驱使之下他一口气把剩下家人的魂魄全部吞了。
变成惑之后的水鬼不用再在那条河里呆着了，于是他开始穿梭于各大医院，每逢看见跟老两口儿子差不多的病人，他就会找机会将对方淹死。
因为他行踪飘忽不定，行动又没有逻辑可言，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阴阳两界都拿他没有办法。直到有一天一名阳差化妆成病人在医院里等待，终于把他引了出来。阳差抓住他后，他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向阳差问道，老两口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阳差告诉他，这家儿子已经轮回转世，现在已经大学毕业，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娶了个贤惠的媳妇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惑不服，他告诉阳差这一切都是这个人引起的，他该为两家的死负责，而不是轮回转世，拥有这样的生活。如果地府不管这前世孽债，那么他来管。他请求阳差放他一日，他去杀了这个罪魁祸首便会回来，到时候他一定认罪伏法。
神父讲到这里便停下了，他指着两个盒子道：“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盒子里是两个选择，如果你是那名阳差，你会选择放他一日，还是马上杀了他。”
神父打开盒子，里面各有一张纸条，左边写着“放”，右边写着“杀”。
“二位，请做选择吧。”
冉景曜还在思考着两个选择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的时候，只听否子安道：“那名阳差就是阿奇。”
冉景曜一愕，道：“是奇哥做的？”
“当时阿奇、我和阿青都在医院里假扮病人，但那天晚上那只惑找上了阿奇，阿奇便杀了他。”
否子安抬眼正视神父道：“你们让我们选，到底是想干什么？”
神父十指交叉放在圣经上，慈祥的笑着道：“我们只是想知道要是再来一次，三位尊敬的阳差还会不会这么果断的杀了那只惑。”
冉景曜看向上方，只见司空奇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右边的纸条，他还把纸条朝下面展开，上面一个大大的“杀”字。
否子安也拿起了那个“杀”字，展开向上给司空奇看了看。
神父道：“看来三位心中还是认定那只惑有罪。”
冉景曜道：“他有罪难道不是事实吗？”
神父叹了一口气，道：“罚而不公，你们都答错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房曼吟脚下的铁板松动掉落，冉景曜二人霍地站起身来，却见房曼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套了一圈绳子，绳子吊着她，将她缓缓地移到了锅炉中间。
冉景曜忙去看冉向阳，只见他也是同样的情况。
“老头儿，就算盒子里答案不会变，但是你却可以指定哪一个答案才是正确的，你的故事小爷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