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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子乐的?”司空奇不确定道。
否子安点点头,她被抓走的时候头上戴的正是这个。
冉景曜来到边上朝下望,可见不过一米左右,可以看出这处洞穴好像是天然形成了,洞壁凹凸不平,风倒是挺大。
他还想多看看,一块东西一下子飞上来蒙住他的头,吓得他手舞足蹈差点扑进洞里,幸好司空奇就在旁边,一把将他拽住同时将他头上的东西扯下来这才没让他掉进去。
冉景曜吓得连连抚着胸口,他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袭击他,却见司空奇从他脸上扯下来的竟然是一张脏兮兮的红布。
这不正是土地公和土地婆头上的那块布吗?布上的灰钻进鼻孔,让他不停打喷嚏,可这块布上没有血腥味,一点都没有。
打开的石板还在往下渗血,洞壁肉眼可见的地方满是血污,但这块布竟然一点都没沾上。
司空奇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道:“抓走他们的是土地公和土地婆,可是这里又是那些死人的禁地,那两个邪物到现在连影子都没有。子乐的发圈又出现在这儿,这说明那些邪物带着子乐到过这里,他们又跟那些祭祀的人有什么关联?”
否子安收好发圈,盯着下方道:“我们得下去了。”
冉景曜踹了踹已经只剩半条命的龚全道:“你先下呗。”
冉景曜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去给大家开路。
龚全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咧着嘴勉强笑道:“冉少爷,事到如今大家都敞亮点,我确实认识你二叔,而且他比你们先到这里,我是跟着他来的。”
冉景曜歪着头看着他,眼神让他心底发毛,马上又道:“你二叔不知道我也来了,我是偷偷来的。”
司空奇道:“八河镇的事你知道多少,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龚全知道若是自己再藏着掖着,只怕他们真会把自己扔下去探路,无奈之下他只好老实回答。
“八河镇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古墓群,而是一个祭祀天神的巨大祭坛。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他们挑选祭品之处,如果有罪就会被送往祭坛,如果无罪则会留下成为他们的一员。”
闻言众人齐齐一惊,这么多年,八河镇一直对外宣传的是远古遗址,年代还在商周之前,甚至还出土了不少文物。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冉景曜给他喂了一颗曲鸣给的药,他这才好转了些,继续道:“这个地方你二叔是最早来的那批人之一,那一次来的不仅有各家好手,就连伏虎派的道爷都来了,听说甚至还有下面的人,可活着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你们也别不信,就那什么闻教授,一直号称他也是最早发现的人之一,可他来的时候,你二叔他们早不知道来多少回了,他带的考古队连真正的八河镇的边都没沾上。”
冉景曜问道:“你怎么碰见我二叔的?又为什么要跟着他来?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干什么?”
龚全撑着坐起来,肩膀上的伤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他顺了一会儿气才道:“我哪里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过是蒙的罢了。至于你二叔,你不知道吧,八河镇可是你二叔成名的地方,而你二叔当年来的时候不过是个跟着学艺的小子,他师父都折在了这里他却活出来了,而且打那以后他的修为大大精进,就连伏虎派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你说,有机会我能不来?至于你问怎么碰见的,这倒没什么特别,你别不信,不过就是在路上碰见罢了。”
龚全说完无比真诚地看向三人,冉景曜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那边否子安已经做好下去的准备了,冉景曜和司空奇也把登山绳系在了腰上,还分了一根给龚全。
几人都准备好后,年轻人上前道:“别丢下我,我害怕,我跟你们一起去。”
冉景曜道:“得了吧,还装啥大尾巴狼。你这身香火味儿跟伏深一模一样,城隍老爷你想下去难道还要我给你根绳子?”
年轻人脸上各种精彩,似乎想否认又不知道怎么否认,看了一圈几人,除了龚全瞪大了眼看着他,其余二人都是一脸稀松平常,看样子早就看出他的身份,他只得抱拳行礼,道:“在下八河城隍,左子墨,三位天师真是好眼力。”
冉景曜道:“我们不是天师,是阳差,六殿阳差。”
“阳差?”左子墨和龚全失声道。
否子安紧了紧身上的绳子,道:“时间差不多,日头已经开始偏了,我们得赶紧走。”
经他提醒几人才发现太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西沉。
冉景曜和司空奇把龚全架起来,否子安当先,左子墨殿后,几人开始下洞。
可否子安刚下去还没找到踏脚的地方就被一阵腥风卷了上来,直接将他卷上了半空,还差点把在旁边等候的几人掀翻。冉景曜和司空奇赶紧扔了龚全去接他,这才让他平稳落地。
岂料,他们突然放手,龚全根本来不及反应,脚下虚浮身子晃了几晃,一下子栽进洞里。
左子墨见状一脚踩住他身上的绳子,可他也被这下坠的重力拖到洞边,只见他脚尖一转,把绳子圈在脚踝上,沉腰扎马,趁着下坠的速度减缓的空档,赶紧把绳子拽在手中,这才没让龚全就这么掉下去。
龚全已经晕过去了,在下面荡来荡去连个声都没有。
可几人发现,他下去时却没有那阵妖风。
否子安道:“是用他的血开的祭坛,或许只能由他开路。”
“这不正好?”冉景曜从左子墨手中接过绳子,又重新绑了一下,这一次他将他们每个人都绑在了一起。依然是否子安在前,左子墨在后,他和司空奇在中间。
“快走,他们来了!”
外面已经能隐约看见行进的祭祀队伍,高高抬着的椅子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死在祭台上的那位!
她依然浑身是血,脚上少了一只鞋,只不过她双手叠放在膝盖上,表情肃穆,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是死人了。
除了她之外,冉景曜还看见昨天那名少女竟然也在队伍里,她穿着跟他们一样的衣服,迈着同样的步伐,正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