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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脱下外套时，又是一副与脸不相符的躯壳。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烤肉的炉火也烧得旺盛，顾方池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
他挽起袖子时，袖口随时要被绷紧的肌肉撑开，就算穿着衬衫，也好像只是在健美的身材上盖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纱。
姜茶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有此想法实在不妥。
当她面对好友苏眠质问的时候，更是心虚:“我们确认恋爱关系还没有多久，这么快就上升到肉体关系，不太好吧？”
“成年人了，这不算快。”苏眠说:“不过，顾方池那边怎么说？”
姜茶:“？”
苏眠:“难道他对你没有想法吗？”
姜茶思考一番:“他很绅士。”
最多是在亲吻时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进一步发展的话，也不是不行。
对此，顾方池也有话要说。
他三十岁了，头一次恋爱，是自己极喜欢的人，他又没有功能上的障碍，当然是有想法的。
但他不好意思。
是的，这听上去很离谱，但仔细思考也很合理。
顾律师是个恋爱新手，关于恋爱关系如何进展的课题，他也在慢慢摸索中。
纯情的顾律师甚至都不好意思主动抱女朋友，只在女朋友来招惹他的时候，反客为主地亲回去，然后认真严肃地说:“下次这种事情，让我来。”
女朋友的个子不够，每次偷袭自己都磕到自己的下巴，顾律师担心女朋友磕疼了。
不过他们进度缓慢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两个人都太忙了。
他们一周只能见一次面，有时候只有一个晚上，只够吃一次晚饭。
所以顾方池总是会做好攻略，提前订位置。
顾律师也不是没有过下手的机会，有一次他们吃完晚饭已经错过了地铁，姜茶便说:“要不然在外面住吧？”
顾律师想起还在海都市虎视眈眈的姜舅舅，忍痛拒绝:“这样不好。”
顾律师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姜茶和自己的身份证出现在海都市的任意一家酒店，沈灵均绝对会提刀杀过来。
最重要的是，快过年了，顾律师还想争取一下过年期间去女朋友家拜访。
顾律师在拒绝后得到了女朋友的怀疑眼神三连。
姜茶对苏眠说:“或许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具有优秀品质的男人。”
苏眠说:“但你要确定他是个没问题的男人。”她加重了“男人”两个字读音。
苏眠说:“你们真的很像小学生谈恋爱诶。”
姜茶坐在医生办公室里，想起好友的话，捏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她和顾方池谈了将近一个月的恋爱，现在翻出她和顾方池的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
［吃吗？］
［这家看上去好好吃！］
［下次吃这几家！］
［我到了，我去拿号了。］
［吃过了吗？］
［链接］［链接］［链接］……
但……
其实这样相处也很好，姜茶和顾方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不自在，他们的口味也很合拍。
除了那家江南菜。
不过顾方池应该还没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家江南菜。
上周姜茶值班，顾方池去那家江南菜店里打包了一桌菜给她送过来。
姜茶:“……”真是甜蜜的负担。
不过听说那家江南菜餐厅因为生意不好快倒闭了，姜茶首先对于听到这个消息表示很抱歉，其次她也觉得老板应该考虑一下其他类型的生意。
然后她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男朋友说:“我看见江南人家老板的朋友圈在转手餐厅……”
姜茶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顾方池说:“是的，所以我去和老板学习了一下烧菜技术……”
姜茶:“……”以后还是别让顾方池下厨了。
等等，为什么她会想到以后？
她沉思的时候，孙嫣走进来，提醒她填一下群里的春节请假回家表。
哦，对，要放春节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