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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池被问懵了：“什么？”
姜茶提醒他：“被你顺走的那支笔, 是我那个月丢的第八支。”
哟嚯，完了。
顾方池试图把记忆的时针拨回去，发现那支笔后来落在院长办公室里, 现在大概率全院流通了。
顾方池揉了揉眉心：“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吗？”
这话听上去有些熟悉, 像是上次床榻之间，他把自己的勾线发夹弄坏了，也是这么说的。
姜茶一度很喜欢买这种毛线钩织的发饰, 毛茸茸的小松鼠，小兔子还有各种食物, 水果，蛋糕等。
顾方池也不知道老婆在哪儿买的这些东西，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老婆就会抱回来一个大包裹, 然后坐在客厅的毯子上开始拆外面的泡沫纸。
老婆也曾兴致勃勃地在网上买了材料包，准备自己动手做。
后来……无下文。
姜茶说：“哦，没事, 我就随便问问。”
然后晚上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顾方池：“……”等等, 再给他一个机会。
顾方池没想到“旧债未偿, 新债又来”，傍晚的时候, 他试探去敲门，问要不要出去吃饭。
老婆的声音有些冷漠：“点外卖吧。”
房间里传来电脑高速运转而发出的散热声，应该是老婆在处理实验数据。
顾律师只好默默地回到他自己的书房, 一边看视频, 一边钩毛线，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在钩了几个又拆了几个后, 熟练掌握了此项技能。
不过他买了很多毛线，所以又琢磨着在钩完发夹后给老婆钩一条围巾。
但是那支黑笔怎么办呢？总不能去院长那儿把笔顺回来吧？
顾律师今夜孤枕难眠。
而姜茶在为她的实验数据发愁，她深刻地意识到一点：数据不能放太久，否则她就会忘记当初的备注是什么意思。
姜茶叹气，打开手机，在院内一个名为“心愿细胞交换群”的群聊里发布消息：［请问有人有4口口或者口口口231细胞系吗？口口细胞系也行，可以用其他耗材或细胞系交换。］
今天又是倒贴搞科研的一天。
这是院内的交换群，群成员的身份都经过审核，不乏有心软的大佬免费送多余的细胞。
当然，大家拿到手后也会自行验证真假。
毕竟之前出过事，有人在网上自行交换细胞系，结果到手的细胞系有问题，导致in vivo animal model（体内动物模型）失败，只能重头再来。
至于为什么要换？
问就是科研经费有限。
很快，有人来私戳姜茶，不过那人想要的细胞系姜茶没有，所以姜茶用了其他耗材和他换。
姜茶关上电脑的时候，时钟刚好跳到零点。
她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丈夫，但很奇怪，顾方池竟没来找她。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所以姜茶觉得，顾方池大概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是礼物？还是惊喜？
不过这样也好，姜茶想起前些日子的荒唐事，觉得年轻也要多节制。
又过了几天，姜茶和损友苏眠出来吃饭时说到此事：“……可最近既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他生日，既不是恋爱纪念日也不是领证纪念日，如果不是礼物的话，他……有什么秘密吗？”
苏眠对于爱情一向悲观，她说：“结婚和恋爱是不同的，而且你们两个都是社会精英，都忙得要死要活的，新婚燕尔过后温存的时间肯定会减少……”
“所以……未必是有什么缘故，可能只是有事要忙。”
“也对。”姜茶表示理解，“也是我为
了自己的工作先分房睡的，我反倒怪他不理我了。”
姜茶突然意识到，自己近来忽略了顾方池，她好像有点用对朋友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丈夫：忙得时候就不联系，不忙了才想起来联系一下。
可他们不是朋友啊，他们是爱人，是亲密的伴侣。
否则姜茶就不会因为顾方池没主动找她，感觉失落。
那一丝失落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当作没有，但确实存在。
“喂！在想什么？”苏眠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手：“这么入神？”
“没什么。”姜茶突然叹气，有些懊恼：“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在学着平衡临床和科研的时候，忘记了平衡爱情和工作。”
也许是因为顾方池太好了，他们恋爱，结婚，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在大部分事情上都意见统一……
顾方池温和地走进她的生活里，在姜茶没有发现的时候，姜茶的每一天都沾染了他的气息。
苏眠莫名其妙地看着好友突然站起来，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觉得我需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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