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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着大家的好消息,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大家第一时间沟通。我就先走了!”唐屹悦在这中间看了几次腕表。似乎还有什么迫不及待的事在等他。
“唐哥,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小九月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老板。一丝神情都不放过。
“看样子还有些毛头啊!”冯超也来了兴趣。他们这种常年加班,事业有成,唯独没时间谈恋爱,替老板赚钱,如今老板爱情事业有成,他们还单身,当然不能放过看戏和吃狗粮。
“意思是真的有老板娘了?”老林要比这些人来得更早,算是陪着一诺公司成长的,这老板也算是他半个大儿子。他这句带着喜悦与兴奋。
“嗯,算是!等有机会带给你们看。”唐屹悦心想,老板娘安在黎倾鑫头上,他乐不乐意呢。但这个称呼他倒是觉得挺满意的。
“哇……唐哥,什么时候的事,进展这么快,哪家的千金小姐,或者是名媛公主,居然这么有眼力,相着个金钻钻。”冯超带着大家伙一起起哄。
唐屹悦的脸有一瞬红了起来,心里叹道,那可是山野里的精灵,小的时候一眼就放在了心里。
“金钻钻?”唐屹悦回过味,大步向门外走着,还不忘念叨着这三个字,浓淡适中的眉毛微蹙。
“……”
“你刚才那是个什么词,金钻钻?”小九月吐了吐她的舌头问道。
“这不刚好想到这个词蛮匹配咱们唐哥的,你看他那身姿样貌芝兰玉树,才华横溢出众,随便站在人群中,都是耀眼的存在,那不是个金钻钻,是个什么?我要是个女人,我都喜欢。小九月,你看看你出息的,这么大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知道珍惜,这看嘛,没机会了。也不知被哪个胸大貌美的大小姐收藏起来了!”冯超边说边摇头。
“切!你不知道职场上,与上司谈恋爱是一大禁忌。不管是你的人脉圈层观念,那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还不如踏实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做个事业有成的骨干女。通过那种方式,把明知不可为,偏向虎山行的行为比做勇敢,那只是特立独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至少我不行,我就属于不是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小九月眼底有光,那是一份自信的光芒。
“好九月,我就看好你这种有骨气的女子。做得好!大家在这里好好做!跟着他吃不了亏。”老林喝了一口保温瓶的茶水铿将有力地说道。他在一诺还是很有份量的,平时不争不抢,说话做事都很有原则,所以大家也都很尊敬这个稍年长的他。
“好了,大家赶紧忙工作吧,争取早日拿下龙湖。还没买房买车的,年终奖有望了。”老林说完返回自己的工位上了,大家也各自散了。
唐屹悦出了公司,顺路买了晚餐,准备带去和黎倾鑫一起享用。
另一边巷道里不起眼的咖啡厅里,坐着盛达和黎倾鑫。
黎倾鑫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还没有打算开口,只是他不知道用何种方式。
盛达也没有着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又盯了盯渐渐落下的日光。
“盛哥。你那叠资料信息,是你最近在处理的案子吗?”黎倾鑫放下手中的勺子,端正了身体问道。
“嗯!”盛达不知道黎倾鑫为什么要问关于案子的资料信息。当他听到郑宇给他说黎倾鑫找他要他的电话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天我撞到你公文包时,散落的资料信息上看到了一个人,黎钟。方便透露他的信息吗?”黎倾鑫语气有些急,但又有些紧张。
“你与他什么关系?”盛达作为律师,他有权利保护顾客的隐私,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是他们的职业素养与道德。
“我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至于与他的关系……”黎倾鑫没有说完,他眼里有些慌乱,还有恐惧。
“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得……”盛达表情严肃,他审视着黎倾鑫,他们接触最多也只不过是一杯咖啡的时间,但他突然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曾经经历了非同小可的心理争斗,就好比灵魂与身体打过架,最后还是灵魂占据了主控。如同理智道德战胜了偏执孤僻。
“我知道,盛哥,不然也不想约你出来见面。你也说了,电话和微信讲不清楚。”黎倾鑫真的有些急。
“那你先说你和他的关系,为什么想知道,知道后又要做什么?”盛达没有因为如此立即放弃自己的原则。
“如果是他,那我和他的关系就是流着同一股血液。想知道是因为我并不想见他。知道后我应该怎样躲避他。”黎倾鑫抬起头,盯着盛达的眼睛慢慢说道。
盛达心底打了个激灵,有一根弦被触动了,面前那个人的眼里带着坚定,还有隐忍,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在挣扎,那个黑得不见底的眸子犹如深渊,让他有些呼吸不顺,他觉得他不说,良心要遭受谴责。
“他是我半年前接收的一个案子,这个人叫黎钟,别看年纪已到中年,可那样子还是很有魅惑女人的能力。我查了他的底,原户口是奉节一个不出名的两河口,听说以前经营了一家猪饲料公司,后来不知怎的就没做了,前妻叫李玉珍,听说育有一子,不过后来不知所踪。”盛达看着黎倾鑫的眸子有光。
“你们还会向警察一样,查的那么谨慎严格?”黎倾鑫平淡地问道。
“不,是嘉庆给我的,因为当时我收了这个案子,却有些无从下手。”盛达认真说道。
“他现在犯了什么事?”黎倾鑫语气冷了几分。
“听说被人玩了仙人跳,还成了被告人。我仔细查过了,他以前的确是个很烂的人,现在虽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那件事应该是他们朋友做的,但是并没有证据。而且似乎他也不想我找到证据,他有心想要拖延着。原谅我前几句的用词,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盛达觉得在别人亲儿子面前说这些有些伤人,但他还是必须得说。
“我明白。毕竟一个对自己妻和子都能狠到那种地步的人,到底有多烂。这个案子的输赢会有什么后果?”黎倾鑫敛了眼底的悲伤与落寞,淡淡地问道。
“赢了,他会高枕无忧,输了倾家荡产,再无翻身的可能。”盛达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看落下了些许的日头。
“怎样让他输?”黎倾鑫只问了这一句。
“也许你的出现!”盛达叹了一句。他想起黎钟总是对他说,他有一个儿子,他要等他儿子找他。
黎倾鑫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带着疑惑,那个人与他一样,绝对不想对方出现对方的面前,他们不是相亲相爱的父子,而是仇人。
五岁的他本应该有个与其他人一样的童年,可是他却亲眼看见他的妈妈吊死在自家屋子的门框上。因为他们的房子是单家独户,平时与村里人来往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走门串户。他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其他原因,就这样陪着挂在门框上的妈妈过了几天。
直到李佑山来看望他的女儿和外孙。远远就见几只野狗蠢蠢欲动,他用石头赶跑了野狗。进门迎接他的是悬挂在门框上迎风荡漾的女儿。女儿的脚边小凳子上坐着昏昏欲睡的小外孙,他听着声音用那小手拿起旁边的一根干枯的长竹竿挥动着。夏季酷热无比,那悬挂的躯体长满蛆虫,苍蝇围着一堆,发出恶臭,少许蛆虫落在地面,向着小外孙爬去。让李佑山吓到在地缓了许久,他才瘫软无力起身抱着奄奄一息的外孙无声地哭了起来。
李佑山一人悄悄在门口的枇杷树下挖坑埋了自己的女儿,没有棺材,没有坟墓,那平平的地面只种有一颗鸢尾草。五岁的小黎倾鑫就这么坐着门口看着外公。李佑山把女儿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只带走了女儿李玉珍的一张照片揣在怀里,趁着夕阳西下,锁好院门。背着小黎倾鑫回到了自己的家,面对冯秀的追问,他只说了一句,“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女婿,这孩子以后就是没爹的娃,没奶的娘。”冯秀一直以为她的女儿是狠心跟人跑了,丢下了这个孩子。
小黎倾鑫回去后发了一场高烧,生了一场大病,李佑山以为他会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孩子命如草贱,奇迹般活过来了。李佑山曾有意打探小黎倾鑫的记忆是否有妈妈的影子,他害怕给他造成不好的心里阴影。
其实,他生病好了后,也没有忘记那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不过是想与妈妈多待一些时间,人的内心深处,对生死的记忆从来都是深刻的,不管多大的年龄。
“倾鑫?你没事吧!”盛达看着面前突然转变的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黎倾鑫一脸的泪痕,他从来没有忘记,只是被他刻意不想起。他很痛,真的很痛。
“对不起!盛哥,想起了一些事。能帮我个忙吗?”黎倾鑫抬手擦掉眼泪,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