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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呼救声,我和白了烦连忙跑了出去,发现两个老头在我们门前打架,那两个老头一个身穿环卫服,一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服,穿环卫服的老头明显打不过穿黑衣服的老头,被黑衣服老头几下就打倒在地上,黑衣服老头打倒了对方后还不解气,随手拿起棍子就向身穿环卫服的老头劈头打下,穿环卫服的老头吃痛,见黑衣服老头不肯停手,这才连忙喊起了救命。
我和白了烦连忙把他们拉开,问了半天才问明白,原来是我们收拾来那一堆纸壳惹的祸,两个老头都想要那堆纸壳,又不肯分给对方一半,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我和白了烦把那些纸壳分成了两份,给了两个老头,见那两个老头还是气不过,又回去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分给了他们,他们这才各自走开了。
傍晚时,那个穿环卫服的老头又敲响了我们的门,非得让我和白了烦去他家坐坐,我们推辞不过,就跟着老头去了他家。
老头的家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两间板房,板房里收拾的很干净,还供奉着神像,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火味,白了烦径直走到佛像面前,然后就站在那里端详起了那尊佛像。
这时,老头的老伴已经做好了饭,老头还特意拿出一瓶白酒,他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招呼我们坐下,我们就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老头叫张解放,今年81岁了,老伴叫冯翠英,今年78岁,两个老人膝下无儿无女,也过不惯城里生活,就来这里做这条路的清洁工人了;他们老两口日常的工作就是打扫路面卫生,顺便也捡点破烂换钱,日子过的倒也舒心。
可最近几天,这附近来了一个拾荒的老头,这老头为人很霸道,不仅总往路上堆石头,还用石头砸他们家的门,张解放干啥他就干啥,还总和张解放动手,张解放还打不过人家,每次都吃亏,张解放还说,今天要不是我和白了烦,他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张解放的老伴话很少,笑起来也很慈祥,一个劲的给我和白了烦夹菜,她见白了烦不吃肉不喝酒,也不爱说话,就问我白了烦是不是佛家弟子,我看了白了烦一眼后,连忙对她说道:“老婆婆,他不是佛家弟子,他剃光头是因为天气热,我们俩都是上面派来的养路工人!”
张解放听说我们是这条路的养路工人,脱口对我们说道:“爷们,你们俩怎么谋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差事啊?”
这张解放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关于交通事故的一些事?想到这里,我也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对他说道:“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工作多难找,就这份工作,还是我们哥俩托关系找来的呢,老爷子,您不也在这工作吗?咋还说这工作糟心呢?”
张解放猛的喝下一大口白酒,刚要说话时,他老伴把话就抢了过去,“小伙子,我们俩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也没个啥追求,也就这样了,你们俩多年轻啊,趁着年轻多闯荡闯荡,在外面咋还不比这过的好啊?”
没等我们说话,张解放猛的拍一下桌子,然后向他老伴呵斥道:“你可别扯淡了!这俩小伙子多实在啊?有啥话还不能直说吗?你不说,我说!”
张解放说完后,瞪着眼睛看着他老伴,他老伴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就去给神像上香了,然后就拿出一个蒲团,坐在上面开始念经,不再理会张解放。
张解放把已经被汗水湿透的上衣脱掉,然后对我们说道:“我给你们说了,你们可别说我迷信啊,哎,咱们跟前这条路啊,是条会吃人的公路,而且嘴馋的很,每隔几天,路上一准会发生车祸,一发生车祸指定死人,老邪性了!”
我假装惊讶的说道:“老爷子,真的假的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吓人呢!”
“当然是真的了,我这么大岁数骗你们干嘛!每次车祸现场收拾不走的血肉,都是我收拾的!还有比这更邪乎的呢,那些个死了的人,一到头七就在我们门外边哭,哭的可瘆人了,有的还敲门呢!要不是我老伴信佛,有佛祖他老人家保佑我们,替我们把那些脏东西挡在门外的话,我们老两口早就被拉去做替身了!”
我又向张解放问道:“那您见过那些脏东西吗?”
“咋没见过呢,有一次我出去卖纸壳子,回来稍微晚点了,我就看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怕在我们家窗户那块往里吹气,吓得我也不敢吱声,一直等到那个女的走了,我才回的家,那个女的走路脚都不着地,不是那玩意还能是啥,后来我问我老伴,你刚才在房间里干啥呢,她给我说一直有人在门外哭,吓得她也不敢睡觉,一直念经来着,你说多邪乎!对了,就前两天,我们俩还看见一个更邪乎的事呢!”
张解放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吧嗒吧嗒嘴对我们说道:“前两天,我和老婆子睡得早,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门外有人吵架,把老婆子和我都吵醒了,我俩开始不敢动,后来门外越吵越厉害,我俩就掀开一小块窗帘向外看,你们知道我们看见什么了吗?我的个娘啊,我们居然看见一个没了半个脑袋的鬼,在打一个没有半个身子的鬼,那个没半个身子的鬼哭的老惨了,还说什么“我都死了,你还不放过我吗?”,说完就抱着那个没了半个脑袋的鬼哭,那个没半个脑袋的鬼凶的很,抓住那个鬼几口就吞到肚子里去了,还说什么“你和张远,我賀海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完就一阵大笑,把我们房间的玻璃都震的晃荡了,把我和老伴吓得赶紧躲在被窝里,外面那个鬼好像看到我们老两口了,笑着一个劲拍打我们的门,把我老伴吓得赶紧上香念经,外面那个鬼这才消停了,临走还叫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就向我们来索命!你说多吓人啊!”
我听张解放说,那个没了半个头的鬼说自己是賀海,賀海可不就是那个第一起酒驾出事的人嘛,我连忙对张解放说道:“老爷子,这也太吓人了,我们都后悔来这里了!”
“所以嘛,我说你俩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糟心的差事,你们记住了,半夜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门,即便晚上有人喊你们的名字,也要装着没听见,千万别答应啊,答应了就可能被拉去做替身了!”
白了烦一直没怎么听张解放说话,他一直在看他老伴,看了一会后,他向张解放老伴问道:“老婆婆,您拜的这个是什么神啊?”
张解放老伴一脸虔诚的对白了烦说道:“这是爱子母神,我和老头子一直没孩子,早年的时候经常拜,后来就习惯了,爱子母神很灵验的,一直保护我和我老头。”
张解放叹了口气对我们说道:“爷们,你们要是听我的,就赶紧换一个工作吧,我总觉得,那个鬼不是随便说说的,看吧,这条路过几天一准还会出事,这恶鬼是在索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