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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衣着破烂的混进热浪酒吧以后,这两天奕凯和胡海歌充当着打手角色,每人还发了一套黑衣服,美名其曰“安保服”。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看着场子,有闹事的要么哄走要么打走,用坤哥的话说,上面有人,什么也不用怕。
坤哥是这帮“安保”的领导,这两天奕凯阳奉阴违的伺候着这位领导,时常拍着马屁,这让坤哥很是喜欢奕凯,把他当做亲信一般,什么事也不怎么避讳他。不过奕凯知道不能着急,需要细水长流。这两天,只要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奕凯总是自言自语的说着酒吧内的结构和每一层的布局,有时候不小心被人撞见,奕凯会解释说为了更好熟悉环境,自己脑子笨,容易记错房间。只有胡海歌知道,奕凯是在向项天革汇报酒吧内的实况。
经过这两天奕凯的汇报,项天革等人掌握的情况是:热浪酒吧分三层,分别为地上两层和地下一层。地上一楼是酒吧,供普通消费群体喝酒慢摇。而二楼则是ktv性质,供有钱人吃喝玩乐,有小姐作陪。地下一层比较神秘,以奕凯现在,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层,入口总是有人把守,除了东哥之外,连坤哥都没有权利下去。不过,在闲聊中,听下面的几个小弟说起过,那里总是会在后半夜酒吧打烊以后,会有人进出,不过都是东哥亲自接待,不让任何人插手。
针对情况比想象中复杂,项天革向李副局如实做了汇报。李文涛和徐州政委开会研讨后回复,必须保证奕凯和胡海歌的安全,奕凯二人感觉有生命危险,任务随时结束,禁毒大队和刑侦大队随时做好突击检查的准备。
项天革不知道奕凯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只能通过加密短信,发送给奕凯,示意其在没人的时候回电话。这通加密短信,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看懂,是项天革在出任务前,让奕凯熟背于心的。奕凯接到指令后,快速删除,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是致命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赶紧深入一下,免得夜长梦多。
项天革等人也对这位东哥做了调查,东哥真名叫做雷东,长年混居此地,也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头蛇。项天革派人跟踪,不过这人特别谨慎,好几次都跟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项天革放弃了对东哥的跟踪,但还是会特意安排人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今晚又是爆场,奕凯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灯红酒绿,男女相互传情,喝醉的女人被男人带走的数不尽数,甚至十七八岁的女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奕凯不免感叹,现在这世道,人心真是难以叵测。胡海歌这两天倒是跟一帮手下打的火热,本来他大大咧咧的,直来直去的性格反倒很受这帮人喜欢。
“你干嘛你!滚开!”奕凯正在吧台喝着酒,在他左后侧突然一声尖叫。奕凯转过头看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正被三四个男人劝酒,其中一个男人还不时的摸女人一把。这种事在酒吧里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奕凯没心思想这些,刚拿起酒杯,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向那个女人走去。
“哥几个,让一下啊,借过借过!”奕凯走上前大声的吆喝着,没办法酒吧里音乐声太大。几个人回头看着奕凯,很不友好的问道:“你干嘛的?别多事!”奕凯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女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董彤彤?”
女人抬起头,害怕又疑问的看向奕凯,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的扑进奕凯怀里,大声叫了一声:“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罢便哭了起来,奕凯舒了一口气,安慰她别哭没事,有哥在。
身后那几个男人一看这情况不愿意了,好不容易要到嘴的鸭子不能这么飞了。“你干嘛的你?滚一边去!”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叫骂道上前扯奕凯的衣服,奕凯铁青着脸二话没说一脚踹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同伴一看同伴被打,拳脚相加的打着奕凯,奕凯本能的护着这个叫董彤彤的女人,任凭拳脚落到自己身上。
正在门口吹牛的胡海歌看见有人打架,准备叫人一起过去看看,定眼一看是奕凯被打,烟往地上一扔,也忘了招呼其他人,拿起棍子撒腿往那边跑去,边上几个“安保”一看,也拿着棍棒跑了上去。胡海歌上前一把拉倒一人,一棍子敲在另一个人后背上,随后赶来的“安保”直接把人都拽了起来,二话不说上去一顿猛敲,闹事的几个男人一看不好,赶紧后退嚷着误会。胡海歌一肚子气,上前一人一棍子,误会,把我哥打了你还跟我说误会?
奕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眼董彤彤确认她没事后,和胡海歌连同“安保”一起把那四个男人拖出了酒吧。在酒吧门口,奕凯拿过胡海歌的棍子又是一通乱敲,才解了心头之气。“怎么回事?”坤哥从监控里看到情况,来到酒吧门口,看着奕凯和他身后的姑娘。
“没事,坤哥,这几个人调戏这姑娘,我看不过去。”奕凯一脸气愤的说着。坤哥看了董彤彤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小子是不是看好这个姑娘了?那也不能坏了酒吧的规矩。”坤哥叹了口气。
酒吧对这些“安保”人员有特殊的规定,除非有人闹事摔坏酒吧内物品,调戏酒吧内部服务员,才可以出手撵走或者打走,决不允许因为顾客与顾客之间发生争执去插手。据坤哥说,这是老板定的规矩,奕凯问是不是东哥?坤哥摇了摇头,说是大老板,人称“黑哥”,不过没见过几次,东哥也是给这个大老板看场的。
挥手让手下把闹事的几个人撵走,回头跟奕凯说:“我在办公室等你,一会处理完过来找我。”看了一眼奕凯身后的女人,转身进入了酒吧。胡海歌看了看奕凯,眼中极为不安,奕凯表示没事让他先回去。
“你怎么在这?”胡海歌等人回去后,奕凯看向董彤彤。“今天心情不好,本来是打算约朋友来这里放松一下,结果朋友临时有事,所以就…”董彤彤不敢看奕凯,就像孩子犯了错不敢看父母那样。“回去吧,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说完,奕凯转身就准备回去。
“你答应过我哥要照顾好我的!”董彤彤带着哭腔喊着,奕凯停下脚步,眼睛瞬间湿润了,抬头望了望天空,“把你现在的电话给我留下,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这两天有时间会联系你。”要来董彤彤的手机号码,奕凯擦着她的眼泪,叫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回到酒吧,奕凯先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给项天革打了一通电话,内容很简单,找到董彤彤,照顾一下她。项天革追问为什么因为她出手,奕凯说等任务结束再告诉他。说完,删除了通话记录,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朝办公室走去。
“你真不该因为一个女人坏了规矩。”坤哥坐在办公室内,有点不忍的看着奕凯。“已经做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东哥会怎么惩罚?”奕凯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等东哥回来再做抉择。“你哪都好,就是犟,等我回头问问东哥吧。”坤哥示意他先坐下,递了一根烟。
“咱们酒吧之前有没有破坏规矩的?他们是什么下场?”奕凯小心翼翼的问着。“之前倒是没有这种事发生,不过…”听到坤哥犹豫着,奕凯好奇的看着他。“告诉你也没什么,之前有三个人一直在这里看场,其中一个还是个逃犯,不过东哥不让张扬。后来,东哥把人带走了,这三人就不经常来这里了。”奕凯知道,坤哥口中的逃犯便是高泽。抽了一口烟,坤哥示意奕凯先回去休息,估计明天东哥就会知道这件事,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奕凯回到吧台,胡海歌赶忙过来问有没有事,奕凯摇头说没事,大体跟胡海歌说了一下。胡海歌感觉不妥,跟奕凯说明天必须跟他一起,不管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奕凯已经没有心思工作,满脑子想着坤哥的话,高泽三人是因为什么被东哥带走?而依高泽等人的供述,酒吧就是贩卖点,为什么坤哥会说高泽等人不经常来?脑子里全是疑问,如果不能被坤哥经常看到,说明高泽等人只有在坤哥他们休息的时候进出,那这种可能性只有一个,地下一层。
奕凯在想,或许这次也是一个机会,有更大的可能去接近东哥,只有接近了东哥,才能有机会接触到所谓的大老板“黑哥”。奕凯将坤哥所说的情况告诉了项天革,并说出对于明天的担心。
项天革只回复了五个字: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