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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胡海歌所说,作案者两次案件的位置都在城东,那他极有可能住在城东。对道路环境都熟悉,也方便自己作案后逃离。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刑警拿着档案袋径直走到项天革的面前,打开档案袋,拿出资料整齐的摆在桌上。
1998年“21”入室抢劫杀人案被害人郭明义,当年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包工头,生活还算富裕。郭明义有一个儿子,叫郭磊,也就是他们家唯一幸存者。
由于时间太长,郭明义的关系网没有办法调查,郭明义有个表哥,叫孙强,本市人。郭明义一家遇害后,郭磊就被孙强收留,抚养他上学长大。不过孙强在郭磊三十岁时,得了癌症去世了,孙强的老婆当年因为收留郭磊这件事,跟孙强离婚了。
郭磊,男,三十四岁,未婚,本地人,家住宁城路358号青城花苑,现任q市某大学化学老师。
“项队,我感觉我们可以找郭磊谈一谈。”奕凯看着郭磊的资料,心想如果郭磊是作案者的话,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看着大学校园里的景色,来往的学生,欢声笑语的课堂。让奕凯想起了自己大学期间的事情,从认识董政,通过董政认识段雯雅。当年董政为了救自己,失去了生命,而段雯雅现在已是自己的准未婚妻。
说起段雯雅,这丫头这几天知道奕凯正在参与侦破大案,乖巧了很多。没有像之前那般不依不饶,或许是因为双方父母都认可了两个人的缘故,段雯雅像一个知书达礼的太太,每天等待奕凯回家。偶尔也会发个信息,关心一下奕凯,大多时间都在跟董彤彤一起。
“你好,是郭磊吧?”项天革见郭磊下课,便上前询问。
“你们是?”郭磊转过身,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市刑警队的,有些事需要跟你了解一下。”项天革拿出证件做了自我介绍,奕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哦?刑警队?!嗯,要不然去我的办公室说吧。”郭磊波澜不惊的看着项天革二人,不顾二人是否愿意,转身便向前走去。
奕凯从身后观察着顾磊,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体型与视频中的黑衣男子极为相似,虽然他内心的怀疑并没有跟任何人说,但顾磊在他的心中,作案者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顾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示意项天革和奕凯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奕凯观察着整个办公室,这是一个独立的办公室,看来顾磊不单纯是化学老师。办公室内所有东西都整齐的排列,没有丝毫的凌乱,说明顾磊是一个做事严谨,生活作风有序的人。
“不知道你对1998年的事还有印象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奕凯,在观察完整个办公室后,拿起桌上的名片说道。
“对不起,这位警官,我不想提起这件事。”顾磊听到奕凯的话后,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凶狠的目光,皆被奕凯捕捉到。
“哦?顾教授,我好像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吧?”看着顾磊桌上的名片,顾磊,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二位不妨有话直说。”顾磊被奕凯的话问的有点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找出一盒茶叶,倒进了茶壶里。
“是这样,我们想了解一下当年入室抢劫杀人案的情况。”项天革瞪了奕凯一眼,转向正在倒水的顾磊说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顾磊将茶水分别拿到二人的眼前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何况当年我才十六岁,记不得了。”
奕凯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顾磊,当顾磊清楚的说出时间和年龄时,奕凯的眼神犹如寻到了什么一般,明亮了许多。
在顾磊遮遮掩掩的话语中,奕凯心中的怀疑更加坚定,顾磊肯定有问题。他的反应不符合一个当事人的状态,太过于从容和镇定,就算阅历再深的人提及这样的往事,也不可能一点眼神波动也没有。
“项队,我怀疑顾磊有问题。”离开大学,奕凯眼神坚定的跟项天革说。
“你这就有点多疑了吧?”项天革开着车,看着眼前的路口变成红灯,点了一下刹车说:“顾磊可是父母双亡啊,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再说,他现在可是大学的教授,前途不可限量的。”
奕凯知道,项天革不可能认可自己说的话,并没有回应他。拿出手机,给胡海歌发了一条信息: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给我把顾磊盯死了!
二月五号的下午一点,项天革把能调用的所有警力都排了出去,自己则在指挥中心查看着两所中学的路面监控。蹲守的两组人,在这两天时间里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而就在大家紧张有忙碌的时刻,奕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刑警队。
胡海歌收到奕凯的信息后,不敢迟疑,第一时间赶到了大学,对顾磊进行了监视。而这两天顾磊一直是两点一线,家,学校,不曾去过任何地方。但在今天,顾磊穿上了一件黑色外套,拿着一个黑色袋子,从家里走了出来。胡海歌第一时间告知了奕凯,并牢牢的跟着顾磊。
奕凯接到胡海歌的信息后,没有告诉任人,独自一人去与胡海歌汇合。奕凯对顾磊的怀疑越来越重,自从那天与顾磊接触以后,奕凯便开始查找顾磊的资料。顾磊是大学教授,并且得过很多化学类的奖,奕凯从网上查询,并找胡姐做了了解,学化学系的如果研制遥控炸弹的话,并不是很难。
两所学校的站点已经被项天革安排的便衣围守着,有扮成乘客的,有扮成小商贩的,有扮成情侣的…三点开始经过的公交车司机,也已经被刑警替换。看似平常的街头,早已经被便衣警察团团围住。
顾磊将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戴上了口罩,步行着。奕凯远远的跟在身后,不时的拍着顾磊背影的照片。而就在三点十五分的时候,顾磊走到了青诚中学门口的站点处,等待着公交车。
不对,他绝对有问题!奕凯看着顾磊的手,冬天戴着手套或许很正常。但在奕凯眼里,却是那么的值得怀疑。从装扮和走路姿势,奕凯心里已经把他和青山国际外的监控视频里的黑衣男子联想了起来。
而交给胡姐的新线索,也得到了结论,剪刀刀尖的血迹不属于尹祖川一家人所有。但在别墅外的大树树枝上发现的布料,上面的血迹却属于尹祖川的血迹。这恰恰证实了奕凯的猜测,作案者行凶后曾躲在大树下观看了自己的“杰作”。
看着公交车周围大多都是自己人,奕凯拿出手机给项天革发送了一条信息:确定一下青诚中学38路和66路,哪一路会在三点二十五分停靠。
项天革收到奕凯的信息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联系公交公司,确定了车辆信息后,给正在青诚中学周围蹲守的刑警下达了警示。并且,在青城中学的前一站,安排了十几位男女刑警,替换了66路公交车上的乘客。
而就在项天革安排完人员后,也在监控画面上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同时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路面监控里,看到了神情紧张,却一直盯着青诚中学站点的奕凯和胡海歌。
三点二十三分的时候,顾磊突然将手里的黑色袋子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开。此时等候公交车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余人,而66路公交车也仅有一个红绿灯就行驶到了站点。奕凯小心翼翼的朝顾磊离开的方向靠近,同时让胡海歌通知项天革,将发现的情况如实汇报。
正在指挥中心的项天革接到胡海歌的汇报后,暗骂了一声奕凯这个王八蛋,怎么不早说!连忙对66路公交车上的人员下令,并对青诚中学周围蹲守的刑警下达最新指示。
“别动!”,就在顾磊在胡同口处看到66路公交车停下时,手中缓缓的拿出了一个遥控器。奕凯一看不好,连忙大喊,出现在顾磊的面前。“顾磊,住手吧。”
顾磊见到奕凯的出现,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做出了反应,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扔在地上转身就跑。奕凯被顾磊的动作吓坏了,刚伸手想要制止,却见顾磊已经按下遥控器扔掉跑了。没有多想,奕凯直接追了上去,而就在这时,“嘭”的一声,身后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奕凯被爆炸声震的一哆嗦,转身向后看得时候,顾磊已经跑的不见踪影。奕凯气愤的骂了一声,调头往爆炸声的方向跑去。
爆炸的地方是在青诚中学外的一处空旷地,不远处胡海歌一身狼狈的躺在地上。原来,当奕凯去追顾磊时,胡海歌便走进公交车站点,拿起顾磊扔下的黑色袋子,并让刚下车的同事疏散人群。胡海歌将黑色袋子放在空旷地,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遥控炸弹后,不敢迟疑转身向后跑去。
而就是这时,顾磊按下了遥控器,炸弹一瞬间发生了爆炸,胡海歌被爆炸的余浪冲倒在了地上,后背上也有明显的血迹。
奕凯跑向倒地的胡海歌,见他身后一片血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一边大喊着周围刚刚反应过来的同事叫救护车,一边喊着胡海歌的名字,眼泪不经意间流出了眼角。
市医院手术室,奕凯瘫坐在地上,项天革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见到狼狈的奕凯,拍了拍他摸肩膀并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灯。李文涛副局长收到消息后,也匆匆赶来,身后还紧跟着段雯雅和董彤彤。
董彤彤因为身体不适,段雯雅带着她来到医院做检查,在外面排队的时候,见奕凯一身血迹的和医生推着一个人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然后,项天革,李文涛等一众警察赶来了医院,段雯雅心里一惊,领着董彤彤便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是谁?”段雯雅看到瘫坐在地的奕凯,慢慢走上前抚摸着奕凯的后背。
“是…是海歌,都怪我!都怪我!”奕凯双手抓着头发,无比内疚的靠再了段雯雅的怀里。
而此时,董彤彤听到奕凯的话,像被雷击中一般,呆愣在了原地。泪水从眼角流出,一脸紧张的看着手术室的红灯。
安静,特别的安静。手术室外,没有任何人说话,而手术室走廊的尽头,也已经被刑警守住,不放任何无关的人员进入。李文涛和项天革相互看了一眼,项天革指了指瘫坐在段雯雅怀里的奕凯,没有说话。
因为胡海歌及时将黑色袋子拿走,并示意同事将群众疏散,制止了作案者的犯罪,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项天革已经安排警力,全面搜捕顾磊的下落。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因为胡海歌的重伤,加上奕凯的肯定,项天革相信顾磊绝对有问题。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度过,董彤彤蹲在奕凯的身旁哭泣着,而此时的奕凯已经心理自愈,告诉段雯雅自己没事。看着哭成泪人的董彤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示意段雯雅安慰一下,便起身来到李文涛的面前。
“李局,顾磊肯定有重大嫌疑。”奕凯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拿出手机说:“这是我跟踪顾磊时拍摄的照片,他得走路方式和行为,与青山国际外监控里发现的黑衣男子极为相似。并且,他符合作案者的所有条件!”
李文涛看着奕凯严肃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奕,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凡事都要有证据,虽然现在已经在查找顾磊的下落,但只能进行24小时的关押。”
“我明白,我会拿出十足的证据。”奕凯眼神坚定看着李文涛,随即抬头看向了手术室的灯。
“哥,海歌不会有事吧?”董彤彤被段雯雅搀扶着,走到奕凯的面前,满脸担心的问着奕凯。
“傻丫头,放心!海歌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奕凯安慰着董彤彤,看向段雯雅,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