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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微惊，觉得有些奇怪，摸不着他这么做的意图。想想既来之，则安之，先听他说完。
偷偷看了一眼言灵语，她神情淡漠，好像不知道此事和自己有关，全程像个局外人。
鬼王和女天师的故事，他之前就听言七提过，倒不怎么感兴趣，芊芊和王栩却是立刻来了兴致，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活像两个听故事的小孩。
“相传在大约一万年前的时候，有一位少年横空出世，凭借凡人之身修炼成了鬼王。因此，有不少魑魅魍魉纷纷聚集围绕在他身边，形成了新的鬼国，，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阴界。在他的帮助下，那些家伙修炼得飞快，很快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最强的手下是一个叫做嗤离的尸鬼，都说他是由一具尸体修炼而来，非人亦非鬼，所以得了个尸鬼的称号。不仅如此，他靠尸体来修炼，功力进步神速，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尸体供他所用呢，于是他瞒着鬼王猎杀活人，再用他们的肉身进行修炼。”
顾川实在有些纳闷，不是要说鬼王和女天师吗？怎么提到尸鬼了？
“他做的事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不满，为了收服他，无数的天师们前仆后继，可惜他实在是太强了，天师们一个接一个的陨落，反倒成了他修炼的工具。那时候可谓是人心惶惶，竟再也找不到一个敢去对付他的天师。直到一个姓言的小姑娘站了出来，当然她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一个小姑娘何必逞强，去了也是白白送了命。大家都劝她放弃，珍惜生命，不要淌这趟浑水。”
“她一气之下离开了道观，走之前发下重誓，不收服嗤离绝不会回来。谁也没把一个小姑娘说的话放在眼里，三年后，她竟真的带回了嗤离的尸首。灿金的符纸里牢牢装着嗤离，他已经没气了。从前嘲笑她的天师们又开始夸赞她，人们奉她为最强的天师。只有她自己知道，能成功击杀嗤离，有一人功不可没，那人拜托她不要说出来，于是她成了唯一的功臣。”
“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顾川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极其好奇。
老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接着继续说道：“虽然她不肯说，但是大家纷纷有了猜测，最后一致认为那个神秘人是她的师兄。因为她回来的那天，是和重伤的师兄一起回来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是公认的一对。”
“后来呢？弄清楚了吗？真的是她的师兄？”
顾川一反常态，表现出了莫名的热情，连言七都有些好奇，他的身子都逐渐往前探了，瞥了他好几眼。
“具体是不是就要靠你们去查了。”老者说道。
“我们？”
顾川一脸懵的跟着问，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其他人，每个人都是疑惑的表情。
一万年前的爱恨情仇，怎么查？
老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时候阴界和阳界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尤其是嗤离死在了女天师的手上，妖灵怨鬼们日夜担忧，唯恐女天师对他们出手。于是他们要求鬼王亲自出手除掉女天师，终于有一天，鬼王向天师们下了战书。”
“他宣布只要女天师一个人的命，其他人可独善其身，也不会伤害手无寸铁的凡人。于是人们将女天师交了出去，其实他们私底下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只要女天师找机会接近鬼王，就能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女天师果然不负众望，成功砍了鬼王的头。”
“为了庆祝女天师大获全胜，她和师兄的婚礼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行，可谁知，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女天师竟然暴毙而亡。”
“啊？怎么会这样？”
芊芊一脸难过，仿佛没法与挚爱之人在一起的人是她。
“没人说得清她是怎么死的，毕竟她的实力摆在那里，唯一能杀她的只有鬼王，可鬼王早就不在了。于是人们纷纷猜测是鬼王的鬼魂干的，为了复仇。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人们恍惚中听到了鬼王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咆哮着发誓要将所有人杀光。”
故事讲完了，现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芊芊第一个开口，语气难掩哀伤：“天师差点就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
顾川忍不住打趣道：“你身为妖灵，竟然站在天师这边，是不是站错队了？”
芊芊嘴一撇：“鬼王又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就杀了呗。”
王栩也跟着附和：“就是啊，他明明已经那么厉害了，却管束不了手下，看着他们为非作歹。有这样的结局，完全是自作自受，还有脸回来复仇！”
“就是就是！”五师兄和六师兄跟着附和。
老者呵呵一笑，转而问剩下几个未发表意见的人。
言七神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这和我无关，我不发表意见。”
言灵语勾起唇角，冷笑道：“要我说一群男人全是饭桶，微机时刻只会把女人推出去，自己却缩在后面，抱头鼠窜。”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男人面色皆变，想发作又无话可说，一个个垂头丧气。
大师兄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和女天师一起除掉嗤离的那个人是她的师兄么？”
“应该是，太久远了，已经无从考证了。”老者说道，：“顾川，你怎么看呢？”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被点名的顾川十分不自在。
“我倒觉得鬼王挺可怜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谁也没料到会有人站在鬼王的立场，就连老者也是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写在脸上。
半晌，老者不动声色问道：“哦？你倒是说说。”
“你们想啊，他没要其他人的命却只是带走了女天师，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很坏的领导者。而且女天师之所以有机会出手偷袭成功，不正是因为他没设防么？”
他一定很信任她，顾川是这么想的，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修炼起来的大佬，最后却是这样惨烈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