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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自那天以后再没出现，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顾川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顾川依旧每日去茶馆，傍晚时分才回家。
三日后，言七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给顾川打了一通电话，约在茶馆见面。
顾川赶到的时候，言七正坐在桌前发呆，神情恍惚。
见到顾川进来，双目才略微有了光。
“我想把茶馆卖了。”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顾川吃惊道：“好好的，为什么卖了？”
“因为不赚钱，而且还亏了不少钱。”
……
她说的没错，这个茶馆确实没有盈利过，然而她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卖。顾川知道她要说的绝不只是一个茶馆，于是默默坐在她的对面。
“大师兄说你是鬼王。”
“他也说你是女天师。”
顾川静静的看着她，言七面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她的心情。
“他还说你的前世是我杀的……”
“你也说了是前世。”
言七突然正色看着他，眼睛也不自觉瞪圆了。
“难道你……不恨我吗？”
“老实说，那么久以前的事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要我突然恨你，我真的做不到。”
顾川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我也不记得了。”言七喃喃自语，“我从小听这个故事听到大，一直以来都无动于衷。可是自从他和我说过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顾川，你说那是真的吗？”
她说完抬头定定的看着顾川，眼里透出希冀的光，顾川知道她想听什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不愿意撒谎。
“有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副奇怪的场景，梦里有两个人在说话，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们，后来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我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女天师。”
言七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色紧张，并没有出声打断他。
顾川继续道：“你还记得在邙山时我和你提过的画像吗？女天师和画像上的人，我不敢一模一样，但是我想再也找不到比那更像的女人了。”
言七动了动唇，木讷道：“所以说真的是我？”
……
顾川不说话代表默认了。
“然后呢？”
“另一个人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过他自称鬼王，我想他应该就是鬼王。然后……他死了……”
言七原本呆滞的目光突然变了，她抖着唇问。
“是被我杀的吗？”
这问题太直接而且尖锐，顾川不好回答，想了想才道：“按照他们的对话，应该是的。”
“如果你想起来了，一定会杀了我。”
顾川无言以对，猜测的事到底说不准。他能感觉到言七情绪不对，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我并不怕死，我也不在乎鬼王是否复活，是否对这个世界造成危险，一万年前的事我压根不关心。我甚至觉得鬼王要找我报仇是应该的，不过我不甘心，我还没有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不甘心这样死去，让那家伙逍遥法外。”
顾川吃惊的看着她，他从未想过，从来冷淡如水的言七原来也有执念，复仇的种子早已被她深深埋在心里。
“也许鬼王想起来了也不会杀你。”顾川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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