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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我一个姓朱的同事亲身经历的。有一次我们在食堂吃饭闲聊的时候,知道我在构思写书讲给我听的。
她家在一个小县城,也是个地地道道农村长大的孩子。东北人过年都是有聚餐的习惯的,就是亲戚朋友们相约去一个辈分最大的亲戚,或者威望最高的亲戚家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聚一下。由于她姥姥姥爷已经过世了,所以每年的正月初三,大家就约好一起在她大舅家聚餐。为了方便读者老爷们看,以下故事就用她的视角来讲吧!
2017年的正月初三,大家依照惯例,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大舅家。一家人忙忙活活的张罗中午饭,非常的热闹。(我大舅妈是一个特别特别善良温柔的人,小一辈的这些小时候都愿意来大舅家玩,因为大舅妈有好吃的都会留给这些孩子们吃。而且小孩子嘛,手脚都不老实,在大舅妈家闯了什么祸,大舅妈都会很温柔的说话,记忆中从来没听过大舅妈骂人,也没见大舅妈发过脾气。
而我大舅呢,平常也很和善。但是就有一点,就是不能让他喝酒。只要喝了酒,大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训这个骂那个的。因为姥姥姥爷已经去世了,就属他辈分最大,所以大家也没人反驳他。就由着他训骂了,只不过过后大家私底下都约好了,过年去他家聚餐谁也不能再让他喝酒了。但是虽然过年不喝了,但农村嘛,平常谁家还没有个人情往来了。尤其是赶上村里谁家有个红事白事的时候,都是要吃大席的。
而每次大舅喝完酒,都是训这个骂那个的。村里人慢慢的也传开了,谁家一有事也不愿意让他喝酒了。一直到碰见了一户人家有白事,忙活完之后回来吃席,大舅碰见了一个阴阳先生。阴阳先生看到大舅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八字有问题啊老弟,你这个八字火力太弱了。不能沾酒啊,你只要沾酒了,就会被什么东西招上。然后过后醒酒了就忘了吧?”
大舅一听,简直太惊诧了。他跟这个阴阳先生从无瓜葛,没想到张嘴就道破了这个事情。连忙虚心请教,说道:“老哥,你说的太对了。你看我这个事能解决吗?”这个阴阳先生面露难色说道:“倒也能解决,但是你解决了这个事之后吧,你可以喝酒,但是你一喝酒,你家里还是会招这些乱七八糟的。只不过就是冲不了你了。你要解决吗?”大舅其实很喜欢喝酒,就是这些年家里人的阻拦,村里人的阻拦,强自忍住了。一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以后自己就能喝酒了,也没想太多。就赶忙说道:“老哥,我知道利害关系了。你快给我说说我怎么解决?”阴阳先生听完叹了口气,就示意大舅附耳过来。趴在大舅耳边嘀咕了半天。至于说了什么,大舅一直闭口不谈,但是打那之后,大舅喝酒之后还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了。慢慢的这个事情也就被大家淡忘了。
一直到2017年正月初三这次聚餐,大家伙忙活完了之后,就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席间觥筹交错,喝的特别热闹。但是大舅妈中途就离席了,说自己有点头晕恶心想吐。就拿了个枕头,拿大衣盖了一下,躺炕上去睡觉了。大家伙喝的正高兴,都以为大舅妈是张罗饭菜,忙活的累到了。也都没有多想什么。
一直到大家伙喝完,收拾完,各自要走了。大舅就喊醒了大舅妈,说大家伙都要走了。起来送送客(且,东北话里管客人叫且,发音是这个,但是字是哪个我还真说不太好。)
但是大舅妈睁眼睛起来之后,看着大家伙的表情就不太对。大家刚要往外走,就听大舅妈突然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群小瘪犊子,一天就他吗知道吃,一吃饭可齐了。一个个打扮的流光水滑,人模狗样的。都是他吗什么玩意?!”
前面说过,大舅妈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记忆中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发脾气,更没有听过她骂人!
所以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骂懵了,大舅也懵了。这时候我妈反应过来了,就小声趴在大舅耳边说:“我嫂子这是冲着啥了吧?你看她眼框子都发青,你听她刚才说那话,像不像爸活着的时候骂人?”
大舅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当初那个阴阳先生的话,再加上自己今天喝酒了,连忙就去拿了个碗舀了半碗水,拿了三根干净的筷子。我妈接了过来,放在炕上。嘴里念叨着:“你是谁啊?是不是我爸啊?爸要是你的话就站住吧?!”说完,我妈就试探性的把手放开了。果不其然,这筷子真真的就立在那了。
知道是谁了那就好办了,再想想刚才骂的那些话,也就知道问题在哪了。我妈就连忙说道:“爸呀,知道你看我们凑一起挺热闹的,也想参与进来。但是活人可经不起你折腾啊,我们做的确实不对,等到今年清明,我们都去给你上坟扫墓啊,别折磨我嫂子了啊!”
众人一听我妈开头了,赶忙七嘴八舌的许诺着清明去给我姥爷上坟之类的话。
然后我妈又说:“爸呀,一会让我大哥给你拿点路费。回去的路上办置点啥好嚼谷吃,吃完就先回去吧啊,我们清明都去看你去!”
说完就示意我大舅去拿点纸在屋里点着了,然后一路送到大门外。
等我大舅从外面再回来进到屋里了,这筷子啪一下就倒了。我大舅妈也迷迷瞪瞪的恢复正常了。还问我们:“你们咋的了?要走啊?咋不多待一会呢?一年到头就这么一天凑的齐刷的。待会晚上再吃一顿再走呗!”
大家伙一看大舅妈恢复正常了,哪还敢再留了。赶忙就和大舅舅妈道别,各自回家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大舅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