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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看着白舸，脸上多了一抹诧异，转瞬即逝：“我喝醉了，记不清那天发生的事……”
“别说话，先听我说。”白舸压低音量，凑近王树道，“我们调了你家小区的监控，以及你乘坐的公交车监控，从时间上看，你有作案的可能。
而且你的样子，不像喝醉了，头脑清醒，步履稳健。”
王树脸色微变，或许没想到监控的事，他眼珠子左右晃晃道：“那就是我醒酒了，这算不上什么证据。
我和王蕾婆家无冤无仇，她家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潜入周翠莲家害人？”
白舸笑看了眼辩解的王树，窗外还冒着哗哗雨声，反而衬托这里的紧张气氛。
陆凡没有说话，一直靠着栏杆，双手抄兜，紧盯着王树的动向，生怕对方再做出什么反常举措。
“你怎么知道周翠莲是在家中遇害，而不是别的地方？
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案发现场就在周翠莲家吧？”白舸提高音量，反问王树。
王树微怔，额前的冷汗越积越多，他吞吐道：“我……听王蕾说的。”
“哦。”白舸应和，疑惑道，“你不是一直找王蕾，没见到人吗？她什么时候与你说的？”
“……”王树闭了闭眼，烦躁道，“案发后，我们见面了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这么说的话，你不知道周翠莲家的住址，也没去过她家，对吧？”白舸循循善诱道。
“对。”王树蹙眉答道，神态不耐。
“手机一直带在身上吧？”白舸又问。
“啊？”王树瞥了眼白舸，不明所以地冷哼一声，“谁出门不带手机，你要是没什么能问的就闭嘴吧。”
“脾气挺大，本事没有。”白舸笑嗤道，“现在可是科技社会，大数据一调，你的行动轨迹无处遁形。
撒没撒谎，还需要我们花时间具体调查吗？”
王树愣了下，狐疑地看向白舸，不信道：“少懵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看来你是真不懂啊。”白舸故作叹息，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手机，正是从王树衣兜里摸出来的。
王树看到后，恼火起来：“你偷我东西？”
“偷多难听，我是搜查物证。”白舸直接划开了手机屏幕。
王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怎么能解开我的密码？！”
别说王树吃惊，连陆凡也有些意外，白舸还有解密码锁的技能？
“那么吃惊干什么，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白舸点开里侧的搜索软件，查看一遍后，笑了笑道，“你在警局当着我们的面给交通队的大老刘打电话，不是已经告诉我密码了吗。
王先生，做人不能太嚣张啊，早晚还给你。”
王树苍白的脸上多了惊慌，恼火道：“你居然偷看！”
“哪有偷看，只不过是复盘审讯记录的时候，在警局的监控里恰好看到你输的密码。”
白舸举起王树的手机，指向搜索记录，冷脸问道，“你说你不知道周翠莲家门朝哪开，为什么还要搜查她家的住址怎么走？
解释一下吧，嗯？”
王树滚动了一下喉咙，愕然地看向白舸调出来的搜索记录，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别看我不懂这些东西就忽悠我。”
“呵~”白舸揉揉鼻子，快速翻查王树的通话记录和微信留言，他想在警方人来之前，揪出卖给王树毒品的源头。
这个时候，陆凡开口道：“王树，我们还查到你和纪宇的兄弟纪亮认识，你买的毒品，是不是从他那来的？”
白舸看了眼陆凡，这个线索自己倒是不知道，手没有停，继续翻查王树的手机。
王树的神情明显变了，他挣扎几下，又跌坐回去：“你们一定是听陈美娟说的吧？那贱人就是嘴快！”
“回答我的问题！”陆凡突然提高音量质问道。
温软的人一发起狠来，倒是把白舸吓了一跳，他偷瞄了眼黑脸的陆凡，吞了下口水。
小陆法医生气的样子，有点吓人。
王树晃着脑袋，咬定道：“不是，我是通过纪宇沾上的毒瘾。
至于他的毒源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
“那二虎呢？他为什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染了毒瘾。是你干的？还是纪宇？”陆凡追问，靠近了王树半步。
王树闭着眼，尽数推到纪宇身上，“是纪宇，他想钱想疯了。看二虎买了新车又替老板主管一个新收购的汽修厂，就想从他身上榨点血。”
“你知道二虎买了新车，又接管汽修厂的事？”陆凡继续问道。
王树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二虎在酒桌上吹的那么大声，谁不知道。”
陆凡和白舸的视线同时看向彼此，很好，全都对上了。
“你会骑摩托车？”陆凡问王树。
王树不假思索道：“不会，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在这审我吗？
是怕我把你俩身上的警皮扒下来？
我警告你们，识相的就别惹我！我心情好了就放你们一马！
把我打伤的事，我也可以不告你们。”
“还是威胁我们呗。”陆凡淡然地看向依旧硬气叫嚣的王树道。
“对，我就是威胁你们，你们又能把我怎样？打我啊，你们敢吗？！”王树将无赖进行到底，胡搅蛮缠起来，“没直接证据就别在这跟我闲扯，有什么回警局说。”
白舸歪了嘴角，递给陆凡一个眼神，径直勾住王树的脖子，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兄弟，回警局的话，就是盖棺定论了。你难道不想和我们合作？”
王树意外地扫了眼白舸，不解道：“什么意思？”
白舸用力，压低了王树的头，轻声轻语道：“你承认害了周翠莲，帮我们结案冲业绩。
至于你吸毒的事，我们就按你不知情处理，说你是受害者，都让纪宇背锅。
周翠莲的案子，你顶多算是见死不救，老实交代就是坦白从宽。
但万一你还参与贩毒这条道，那问题就大了。”
白舸看了眼皱眉盯着自己的陆凡，又将王树的头压低，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再看白舸的目光里，竟然多了一丝怯怕和敬畏。
白舸含笑，拍了拍王树的肩头道：“怎么样兄弟，老实交代吧，我还能帮帮你。
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就算不为其他人，也该想想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