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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身体一直在抖，说话都说不利索：“要~杀…要剐，随…你…便。”
“咱俩之前约定过，你只能再出手一次，如果不能报仇，咱俩的仇怨就一笔勾销，你还记得不？”
“这次不算！”灰小三的嗓门突然变大，“你还说过不让仙家出手呢！”
梁文武气不过：“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耗…”
沈向林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改口：“不识好歹的灰仙！要不是小先生让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小先生担心他不在，凤娘会对你出手，所以才让我把你擒住，如此用心良苦，你须得心怀感激。”胡小妹的语气宛如仙门长辈，“咱们修仙的，必定要知恩报恩，才能结善缘、得善果。”
灰老三龇牙咧嘴：“知恩图报咱懂！但是咱们修仙的不也说有仇必报吗？”
“行吧，你爱咋说咋说。”我蹲下身子盯着他：“当初约定的是我不让仙家出手，你不能借凶物鬼物害我，咱俩都算食了言，你同意吗？”
“啊~啊！对！都没做到！”
我歪着头接着说：“但是今天我确确实实是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和杀母之仇相抵，你同意不？”
眼瞅着他要点头，我内心狂喜，可灰老三眨么了几下眼睛，就开始疯狂摇头：“不行！一码是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那你想咋办？”谈判失败，我也懒得再和他争辩下去。
灰老三说道：“你有恩于我，那我就还恩，完事了这次不算，还按照先前的约定，咱俩再碰一次！”
梁双全对此嗤之以鼻，“你拿什么还救命之恩啊？就算小先生身陷险境，我们都在轮得到你救？”
“我说的报恩，是告诉你们一条情报！”灰老三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张鑫的下落！”
我立马点头，先前我和杨文华不是没有查探过他的下落，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也许是他用术法遮掩了自己的行踪。
“小先生，找人的话我们去就可以了，要是以此抵消你的救命之恩，太便宜他了。”胡小妹表示反对。
我接着说：“加一个，你告诉我崔乐乐和张鑫的下落，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
他知道张鑫的行踪，肯定是想借张鑫的手来害我，同理，或许他也知道崔乐乐在哪，那个鬼婴着实让人忧心啊。
“好！”灰老三打起精神：“张鑫那晚逃走之后，先是回到了家里养伤，三天前刚刚坐上了火车，但火车站我进不去，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耍我们？”梁文武喝道，“这算哪门子知道他的下落？”
“你知道不知道大概几点？”我问道。
我们这的火车不算多，知道时间大概可以确定是哪趟火车。
灰老三回想起了一下，“大概在辰时六刻。”
“崔乐乐呢？”
“她藏身在你家对面的小区。”
我站起身子，对着胡小妹说道：“行了，放他走吧！”
还没落地，灰老三就变成一道黑影，钻进了来时的排水井中，看来先前在火车上的黑影就是他，并且他确实去过我家。
刚想往店里走，先前逃离的赵涛他们快步飘到了门前，六个鬼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我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赵涛带头说道：“王师傅！王大师！求求你把我们也度去地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