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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儿问郑就芳道:“郑师傅,你的车一般停在哪儿?”
郑就芳向左边一指,说:“在那边,那些白色的油漆线就是停车的地方,而且监狱里的每辆车都有固定的车位,是不准许乱停乱放的。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比如运尸,为了方便搬运尸体的人,就会把车子停到监舍楼下的出口。”
米格儿说:“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车子。”
看守长已经得到了通知,这时也走了过来,和大家一起向停车场走去。沿着经过监狱里面的行政科办公室的通道,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停车场。
郑就芳开的车子是一辆白色的厢式中型货车,很笨重的那种。前面驾驶室里有两排座椅,座椅也是那种笨重的样式,椅背高过人头,靠背也很厚,蒙着黑色的胶皮,而且都是单个的连在一起。后面的车厢只要把门关上,就是全封闭的,里面一无所有,显得很空。
米格儿虽然腿不方便,爬上车厢的动作却很敏捷,本来想帮她的人愿望都落了空。车厢里的光线比外面要暗一些,她敲了敲铁皮车厢的铁壁,铁壁发出单调的声音。
米格儿问郑就芳:“当时尸体搬运上来时,是不是用什么东西把尸体包起来或装起来?”
郑就芳说:“是的,用一种专门的薄胶皮把尸体包起来,从头到脚包得很严密的。”
米格儿沉思着说:“那么,在车子经过监控门时,机器会发出警报的吧?”
郑就芳说:“是的,虽然门卫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要打开车厢,打开包尸体的胶皮,认真地检查一下,然后再放行。”
米格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走下了车厢。
下了车厢,米格儿又绕着车子转起圈来,大家也跟着她转。米格儿瞅瞅车底,说:“如果这下面有异物的话,监控门会发现吗?”
王现金说:“一定会发现。因为每辆车都经过智能检测机检测过,它的形状都被机器设定下来,而检测机与门控系统是连接的,因此,当一辆经过检测的车子或别的什么,在经过监控门时,只要有超过设定值的异物出现在车上,都会被检测出来并发出警报。”
米格儿笑道:“确实厉害。不过也太麻烦了,每次装了货它都会叫。”
王现金说:“叫比不叫的好,反正除了机器检测外,任何车辆都会被人工检查的。这叫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哈哈!”
王现金说着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笑。
米格儿来到车头,透过窗子看着车子里面,她久久地注视着,沉思着。
停车场的侧面一百来米是监舍楼,监舍楼里很安静。监舍楼有两个出口,右面这个出口本来可以通到停车场地,却被一道墙给封住了。监舍楼下是一排梧桐树,已经长到了二楼。
米格儿问道:“王主任,监狱里不能对每一个犯人都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吧?”
王现金说:
“可以的,你不看到每个犯人手腕上都戴着手表似的东西嘛,那是腕带,腕带和监控平台是联机的,
无论犯人在哪里,监控平台都能标出他的具体所在的位置,若有异常的动作,监控平台就会发出警报,并显出这个犯人的资料,
并且平台会自动转为视频镜头,让监控员直接看到犯人在做什么,因为整个监区都在摄像机的监控范围,没有死角。所以,无论在哪个地方,只要出现警报,那个地方的情景就会自动在平台上打开。”
“在监控平台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对每个犯人打开视频监控,只有在某个犯人因为异常行为被警报时,才会打开,是吧?”
“是的,监狱里有一千六百多名犯人,对每一个犯人都实行视频监控,就目前监狱的能力,还做不到,也不需要。
现在的监控已经能监控到犯人的一些具体的动作,比如,在晚上若起床离位的话,就会发出警报。
若打架的话,也会出现警报,三个以上的犯人集中在一起时,也会发出警报,这都会让监控员从视频中看到真实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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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儿说:“如果一个犯人试图取下或已经取下腕带,也会有警报吧?”
王现金说:“是的,这会发出特别的警报,属于性质特别严重的,若有越狱之类的动作,那就会发出尖厉的警报。”
米格儿说:“这确实让犯人的越狱成为不可能。”
王现金笑了:“那你还认为王伟业会出狱杀人?”
米格儿不置可否地一笑,说:“有高科技的监控,就有高科技的反监控。”
王现金听了,身子一震,有些发愣地看着米格儿。
“哪个犯人会有高科反监控能力?我们的高科技监控就用了这么大套的精密机器,犯人高科技反监控也应该有相应的机器吧?这怎么可能?”
米格儿说:“任何高科技都有薄弱环节,智能监控也是如此。”
王现金见米格儿老是和自己唱反调,就有些生气:“你真是个悲观主义者,什么都不能让你满意。”
米格儿笑了:“你是个乐观主义者,很好嘛,这让你对自己的事情充满信心,这种信心会让你得益,也会让你受损。”
王现金反倒冷静下来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忙连声说:“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赵莲花听到他们的斗嘴,在一旁笑个不住。在米格儿办案的时候,她是很少插嘴的。
米格儿对郑就芳说:“郑师傅,你两次运尸时,车停在哪个地方?”
“第六幢楼靠车道这边的出口。两次都在这里。”
大家都随着米格儿向第六幢监舍楼走去。第六幢楼是监舍楼的最后一幢,正是王伟业所在的这幢楼。
监舍的布局都是一样,每层楼走廊的两端就是楼梯,楼梯都是依墙而建,最底层的出口正面对着对面是第五幢监舍楼。
郑就芳在出口边站住,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我当时把车倒着对准出口,只留出容人通行的一个口子,这会让出入的人有所不便,我想反正是一会儿就要开走了,就不管那么多了。”
米格儿说:“你把车开过来,按当时的情景停给我看看。王主任,可以吗?”
“可以。”
郑就芳把车从车道上开了过来,然后在车道上倒车,将车厢的门对着监舍的出口,车子和监舍的墙成直角。
“就是这样。”郑就芳下了车,拍了拍手,满意地说。
王现金说:“你是怀疑王伟业通过这辆车出狱杀人的?”
米格儿点点头。
王现金气恼地说:“异想天开嘛!怎么可能!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任何人在这里有什么异常的行动,都无可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