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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婆让我回房间睡觉。迷迷糊糊我看到门缝外面有火光,我以为起火了,赶紧跳起来。结果听到了六婆的声音,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说的又快又难懂。我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六婆在堂屋里烧她这阵印的那些“大钞”。说来也怪,屋里没有风,但是那些烧了的灰却很统一的在绕着圈飞。
我看的入神,突然我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不对,是四个人。
他们坐在椅子上,就像从一开始他们就坐在那一样,都盯着六婆烧纸的盆子。
其中一个人突然往我这盯了过来,一种恐惧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爬回了床上。
不知道多久我睡了过去。
醒来的第二天感觉好极了,没有了头重脚轻的感觉,也不会喘不上气。
从那天开始,我就去了镇上的小学读书。
周末陪六婆上山,村子背后的小山,山上有个庙,六婆在这里当庙祝,这里没有人来,因为里面只有三个神像,我一个也不认识。六婆叫我必须每周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来了以后会有人给我炸好吃的油饼,所以我也没反对。
跟六婆呆久了,我也懂了一些东西,她总告诉我:“南北,世上有很多东西说不清的。”
“比如鬼吗?”
“对,比如鬼。有些鬼找替身,有些鬼想要人命,你算运气好的,只是冲撞了阴气。”
“六婆。你这么厉害,你去把它抓了啊。”
六婆冷笑:“哼,怕是有人已经去了。你要知道,变成鬼在阳世间逗留是不应该的,谁遇到了都可以杀,外边比你六婆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我也对六婆问起我看到她烧纸的场景,但是六婆只是摸摸我的头:“你要好好学习,这些事你不能掺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渐渐长大了,最后考了个很普通的大学,父母抱怨,如果不是让我在镇里上学,肯定可以考更好。虽然我不那么觉得。
大三那年,家里来电话,六婆去世了。
我收拾好行李,连夜赶了回去。
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亲戚朋友,还有很多不认识的。
当晚我守灵,农村里是可以土葬的,需要停七天,再下葬。
大人们都忙了一天了,该去休息的都去了,四婆临走时,交给我一串佛珠,我认出是六婆常戴的,她说是六婆叮嘱要给我的。
我看他们都去休息了,就跪着烧纸,一边烧一边说:“六婆你也是的,自己能印大的冥钞,还让他们烧这些假钱,明天我就去给你印,我早就看会了。”
眼泪刚要顺着流下来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那钱可不是乱印的,不是你六婆印的也没用。”我憋着眼泪抬头,只见旁边的杂物堆里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他穿得灰扑扑的,我都没注意那还有一个人。
“你是干嘛的?”
道士:“我能干嘛,这村里有白事都是我来办的。”
说完他点了根烟,很随意的问我:“你来一根不?”
我其实早学会抽烟了,但是看看旁边六婆的棺材,还是摇了摇头,她要是看我抽烟,肯定会打我,虽然这么说,六婆从来没打过我一下。
“你都长这么大啦。”道士一边打量我,一边看六婆的棺材。
我听着有些奇怪:“你说什么呢?”
道士:“你七岁的时候招惹了一个吊死鬼,被他缠了一阵,对不?”
我的回忆一下拉到了好多年前:“你咋知道?”
道士又点了根烟:“嘿,我经手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站起来,拿碗里的树枝撒了撒净水,“我知道您老不待见我,不过谁对谁错也扯不清啦,好走。”
我转头看着六婆的遗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六婆的照片有些生气。
大概半夜三点。
一个人从院子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嘴里还喊:“师父,师父,李家那个房子真不能住了,以前半夜就是哭,现在直接把我扔下床。。。”这人看到我,停了下来。
我看他也愣住了。
“南北??苏南北?”
“王磊?”
王磊一下蹦起来“真是你啊!”
我的重心点却不在这:“你叫他师父?”
王磊:“对啊,我师父,林。。”
道士打断了他:“今天人家六婆刚走,你在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过来上香。”
过了两天,安葬了六婆,我走在最后,没忍住,悲伤的情绪让我很想哭,虽然他们说是喜丧,我掉在最后面,等人都走了以后就开始掉眼泪。
在后面收拾的林道士一句话打断了我伤心的情绪:“您老别骂我,我好歹忙前忙后了这么些天呢,哎哎哎,我马上走,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