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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小张氏还在和两个弟妹打叶子牌。
因为时常补贴家中嚼用,两位弟妹多少有奉承之意,再加上小张氏的母亲在一旁不停地夸赞女儿,小张氏丝毫没有落魄回娘家的憋屈,反而还喜乐怡然,非常自得。
就在这时,大房的管事娘子卢嬷嬷在张家下人的带领下匆匆来到花厅,看见小张氏就眼圈一红,哭着道:“大夫人,您快回家去看看吧,大老爷和二老爷商量着要分家了。”
“什么?”小张氏面前的叶子牌落了一地,她猛地站起来,脸色赫然一变。
卢嬷嬷道:“大老爷已经同意了,大奶奶因为克扣西苑的月例银子被告发,这件事三老爷都知道。”
小张氏连忙从桌位里出来,因为太急,椅子也没有移开,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张家的人赶快去扶她,也是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行。
小张氏爬起来,顾不上脚上的伤,带着卢嬷嬷就道:“快,快点回去。”
主仆二人急匆匆地走了,看样子怕是回去都晚了。
小张氏的二弟妹说道:“我就说二姐不能回家住太久,这下出事了吧?”
小张氏的大弟妹接话道:“还不是弟妹,非要留二姐,我就说她一个人回来很蹊跷,你们一个都不信。”
张老太太闻言,狠狠瞪了一眼两个儿媳妇,没好气道:“都闭嘴,你二姐不好,你们就好了?别忘了这几年都是谁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喝。”
此言一出,花厅里倒是安静了,但三人却是心思各异。小张氏要是出了事,她们的确是讨不了好,而且情况会很糟。毕竟她们在这宅子里也才刚刚安置好,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
小张氏匆匆赶回去,眼睛都是红了,眼底喷着熊熊火焰。
可刚奔进东苑的延辉堂,就看见董氏跪在烈日底下,一旁的两个儿子站在廊檐下,看见她来眼神明显幽怨了一下。
二儿媳妇杨氏上前行礼,松了口气道:“母亲总算回来了,家里的事……”
小张氏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爹呢?”
杨氏看了一眼延辉堂,退到边上去。
小张氏眼眸一眯,才刚一动,便见董氏扑了上来,抱住她的脚道:“母亲,您可要救救我啊,祖母说不给我请封了,爹还想让二房处置我,我嫁进徐家这几年,到处填账,甚至于为了母亲跟二房的人交恶,母亲可不能不管我。”
小张氏气急,冷冷道:“什么叫做为了我跟二房交恶,我自己都没有跟二房交恶呢,你这样说陷于我于何地?你是不是要闹到家宅不宁才满意?”
董氏震惊地红眼,不敢置信。
小张氏顺势推开她,急匆匆地进了延辉堂。
董氏呆愣住,徐炽冷嗤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安好心,你还不信?”
董氏的眼泪连连滑落,不敢置信道:“可……可她不是母亲吗?”
徐炽厌恶地看了一眼董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徐灿上前一步,低声对徐炽道:“反正她也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我看不如舍了她算了,何必要跟祖母和二叔交恶呢?”
“二叔那边,仕途上是没什么建树了,但祖母却有三叔撑腰,三叔跟瑞王又是……”
“啪。”的一声巨响,延辉堂里传来的,似乎是耳光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见小张氏哭闹起来,说要去死。
徐云信冷怒道:“去死?那就快去好了,在这里哭什么丧?我告诉你,趁早去和二弟妹讲和,在母亲面前把大房的脸面保住,否则的话,你也不用在这里哭,等休书送到张家,有你哭的时候。”
小张氏震惊着,见徐云信铁青着脸,神色阴沉恐怖,又惊又惧。
徐炽不耐烦地走进来,隔着厅堂里的山水折屏,说道:“母亲,您没事去揭露安然的身世干什么?惹得祖母不快,把父亲叫去训斥一顿不说,还让三叔出来主持分家。您不知道三叔跟瑞王的关系吗,我们都指望三叔提携的,现在好了,三叔还说从来没有二房不能承爵的说法,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嘭。”的一声,徐云信狠狠地拍着案桌,脸上的青筋暴起。
小张氏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这才逐渐清醒过来,哭已经不管用了。
可徐安然不就是外面一个贱女人生的丫头吗?
她不敢置信地惊呼道:“就因为徐安然的身世?”
“啪”的一声,徐云信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在她没有站稳踉跄时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小张氏就这样摔到桌子底下,脑袋狠狠地撞在桌腿上,撞得她哀嚎一声,脑袋爆疼。
还未等缓和过来,便听见丈夫那狠戾无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蠢货,你还敢说?”
“你贪墨公众的银子去给你娘家弟弟买宅子,给炽儿娶了个商妇回来填补亏空,还私吞了西苑的月例银子……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足够休妻?”
“徐安然只是一个由头,谁让你不长眼,到现在还敢算计二房,你当二房是泥捏的,不会反击吗?你当老三没有眼睛,不会看吗?还是你当母亲老糊涂了,根本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蠢妇,蠢妇,你怎么不去死算了?”
“还有你生的那两个女儿,大言不惭,但凡你有半分像你姐姐,我东苑怎么会如此?我的两个儿子怎会牵制?”
小张氏几乎呕血,徐云信这个老匹夫,当年哄骗她失身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只可惜她此时不能把这陈年旧事翻出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但她也不怕徐云信真的休了她,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好了。
徐炽原本觉得父亲太过狠辣,应该给小张氏留一点体面的,现在也觉得小张氏活该。
明明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却因为和母亲有着同样的血缘,一直在偷偷压制他们。
现在好了,总算可以出这口恶气了。
徐炽只当没有看见小张氏的惨状,冷着脸就出去了。
外面,徐灿也懒得动。
杨氏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又看着在墙角根抹泪的两个小姑,一时间叹息着,搀扶着董氏暂且避到茶房里去了。
徐安菲顶着烈日,晒得昏昏沉沉的,但她清晰地听见母亲的惨叫声。这一刻,恨意在她的心滋长,她转身对妹妹徐安舒道:“你等着看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爹和大哥他们为什么这么忌惮三叔,不过是因为三叔跟瑞王的关系好罢了。”
“早晚有一天……”她的眼神逐渐阴鸷起来,神情也十分狠戾。
徐安舒见状,也被激发出深深的恨意,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们嫁入皇室,到时候看二房不跪在我们面前求我们饶过他们。”
“饶?”
徐安菲捏了捏拳,眼神充满恨意道:“我会让他们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