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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元宵。
令染既入宫一次,这次自然也要入宫,自下午起,白梨就着手为主子挑选入宫的衣裳,即便知道太子还活着,可明面上也要有所忌讳。
既是皇帝下旨筹办元宵夜宴,既不能穿的太素,也不能太过艳丽,挑到最后,还是定了那件乌金云绣锦袄。
待梳妆整齐,小泉子隔着门帘道:“主子,宋良娣差人来问您可收拾妥当,入宫的马车已经备下了。”
令染看了一眼镜子了自己,烛火在黑暗中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双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烟笼罩,透着淡淡的迷茫之意。
过了今晚,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白梨从衣架上拿来云丝披风,轻声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好。”待到正门口,见宋氏和苏语凝已经候着了。
苏语凝一如既往,容若春梅绽放,神如秋蕙披霜,倒是宋氏一袭锦绣双蝶钿花衫,一头黑发绾成高高的美人髻,更显娇艳明媚。
见令染来了,宋氏乌黑细眉微微挑起:“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眼尖瞟到宋氏身边还跟着赵晋安,令染蹙了蹙眉,今晚不知宫中要发生什么样的大事,若是将皇长孙带进宫
苏语凝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上前一步小声道:“妹妹,这是我的意思,咱们都进了宫,将皇长孙一人留在太子府怕是不妥,与其跟着咱们还安全些。”
如此也好。
“是,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三人各自上了马车,一路车轮滚滚,街道上更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片。
赵瑀不过“薨逝”半月,可京内依旧欢声笑语,明知是假,可瞧着却莫名讽刺。
宫中大小宴会,皆是在仪元殿举行,又因今晚的宴会是皇贵妃一手打点,满皇宫内皆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才下了马车,天空中却有雪花纷纷扬扬落下,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一路朝着昭惠宫去,令染时隔半月终于见到了楚青鸾,彼时她面色憔悴,身形瘦弱,即便扑了重重的粉,也遮掩不住眼下的乌青。
众人先去给皇后请了安,起身之际,宋氏低低哽咽道:“姑母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说完,更是将赵晋安往皇后跟前推了推:“安儿这几日总是惦念着您,您就算为了安儿,也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宋皇后看着自己的孙子,恍惚间仿佛又见到了少时的赵瑀,积压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一把搂过赵晋安更是啼哭不已。
任谁听了都皆为动容。
楚青鸾强撑精神,柔声安抚皇后:“母后,太医已经再三告诫,您的眼睛不能在流泪,宋妹妹的话不错,为了咱们的皇长孙,您也要打起精神才是。”
话落,外头便通传品鹊来了。
品鹊是皇贵妃的心腹,楚青鸾见皇后精神不大好,本想不见,却听皇后沉声说:“让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皇贵妃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多久,品鹊挑了帘子进来,她见屋子里皆是太子的妻妾,就连皇长孙都来了,当即笑道:“呦,今日连皇长孙都进宫了?”
皇后冷冷道:“皇贵妃派你来,难不成只是想看看皇长孙有没有入宫?”
品鹊屈膝行了一礼,微笑道:“奴婢是奉皇贵妃旨意前来问问皇后娘娘,今晚元宵家宴娘娘是否要出席?”
皇后冷哼一声:“怎么,皇贵妃这是不想让本宫去吗?”
品鹊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得意道:“怎么会呢,您是皇后娘娘,六宫之主,我们娘娘自然是盼着您出席的,只是奴婢来之前听闻太医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不宜吹风,奴婢愚见,为保凤体康健,娘娘还是留在昭惠宫休养的好。”
话音刚落,令染抬手就狠狠的扇了品鹊一个巴掌,力气之大,品鹊更是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久久不能回神。
而其她人也一时缓不过神来,唯有皇后一人静静的看着她。
“你居然敢打我?”品鹊捂着脸,咬牙切齿道。
令染挪动脚步走至品鹊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屑道:“为何不敢,你小小奴才也敢在昭惠宫放肆无礼,这巴掌就是要告诉你,什么叫祸成口出。”
“娘娘凤体康健,你居然满嘴诅咒,打你还算是轻的!”
令染顿一顿,伸手挑起品鹊的下巴,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娘娘仁慈不忍责罚,可我却是个心狠手辣的,最是见不得奴才以下犯上!”
语落,朝着外头朗声吩咐:“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仗打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昭惠宫掌事太监杨海,时刻注意着暖阁里的动静,听见里面唤人,立刻带着人走了进去,嫌恶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品鹊,朝着身后人没好气地说:“耳朵都聋了吗,还不快将她叉出去。”
直到这会,品鹊才彻底慌了神,立刻跪在地上朝着皇后磕头请罪:“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令染身形修长,眉色决绝,此时此刻站在那反而比楚青鸾更有几分正室的气派,皇后见状嘴角微勾,眸中一派清明之色。
正当小太监们要将品鹊往外拖,屋外立时响起一道娇媚地声音:“这屋子里好生热闹啊。”
待皇贵妃进了屋,品鹊急忙跪爬到她跟前,哀求道:“娘娘救我!!”
“呦,这是怎么了?”皇贵妃见品鹊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子,瞬间冷了脸:“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品鹊瞪了令染一眼,恶狠狠地说:“奴婢原本好心来瞧瞧皇后娘娘,是否可以参加今晚的夜宴,可哪知楚良媛却出言不逊说您越俎代庖,奴婢气不过与良媛出言争辩,良媛便伸手打了奴婢一巴掌,娘娘,奴婢实在冤枉。”
皇贵妃冷眸微眯,轻哼一声:“都说楚家规矩森严,可本宫瞧着不过如此,或是是因为楚良媛是姨娘所生,学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规矩,这才以下犯上吗?”
令染不疾不徐地行了一礼,优雅道:“娘娘此言差矣,楚家礼教森严,太宗皇帝都能出言夸赞,娘娘却说我楚家无规矩,难不成是在质疑先帝?再或者说,而今八王替皇上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贵妃便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