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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令染中毒,御膳房的一干人等皆是人人自危。
尤其是杨瑞海,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条鱼从宰杀到烹饪再到送进昭惠宫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期间没有任何人碰过。
如此小心翼翼,怎么就被下了毒药。
好在昭惠宫的主子没事,否则皇上雷霆之怒,只怕这会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一开始,贤妃根本毫无头绪,只要稍微有些线索便会立刻断去,仿佛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此事。
这日一大早,六宫齐聚凤仪宫商议八月中秋,李国公主进宫朝贺一事。
忽见齐宽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朝着皇后,贤妃道:“启禀娘娘,刚刚御膳房总管来报,说已经找到了下毒之人。”
皇后语气略略发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宽道:“据杨瑞海说,今儿一大早御膳房饲养水货的小李子已经招认那毒药是他下的。”
贤妃朱唇勾出一抹冷笑:“可是本宫听闻,送入昭惠宫的鲥鱼那是杨公公自己所制,期间且无人靠近,小李子又是怎么将毒药下进去的?”
齐宽道:“杨瑞海说,小李子是提前将鹤顶红之毒下入喂养鲥鱼的鱼料中,这才不易察觉。”
这个答案,贤妃显然是不信的,同她心存怀疑的还有令染。
贤妃查了那么多天,都查不出来,怎么好端端的小李子就自己招供了,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混淆视听。
这个小李子也不过是做了慎夫人的替罪羔羊罢了。
慎夫人听到齐宽的话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唇边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可算是找到下毒之人,本宫这些日子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自己的膳食中也被掺杂毒药进去。”
令染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又冷寂的微笑。
那笑意越浓,越像有了嘲讽的意味:“怎么会呢,慎姐姐既没有被人诬陷谋害龙胎,又没有被人禁足,旁人怎么会给您下毒呢。”
慎夫人面色一白,不自在的笑笑:“说起来,那日之事兴许是本宫看错了,以妹妹的为人,自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令染慢慢拨弄着腰间的流苏,讥讽道:“臣妾还是喜欢当日姐姐言之凿凿的样子。”
出了凤仪宫,难得贤妃与令染一同而行。
“这几日辛苦姐姐了。”令染先开了口。
贤妃轻轻一笑:“我倒是不辛苦,辛苦的是那些背后之人。”
令染侧首看着她,轻声道:“姐姐也不信,那毒是小李子下的?”
贤妃向来不喜欢金银首饰,每日只以鲜花簪在发髻上,今日她鬓边簪着一朵小小的玉簪花,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温润高雅。
“小李子不过是个替罪羊,而且相信妹妹也不难察觉,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令染然一笑,仿佛一朵洁白的栀子疏疏开在暖湿的风里:“姐姐虽是不出宫门,却眼明心亮。”
“后宫已经够黑的了,眼睛若不再亮一些,只怕就要成瞎子了。”
令染驻足脚步朝着贤妃屈膝行了一礼:“臣妾昏迷的时候,听倚翠说姐姐来看过臣妾,臣妾谢过姐姐。”
贤妃抬手将人扶了起来,柔柔一笑:“这些都是小事,你无需介怀,我知晓你心有谋算,可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中毒一事,无论是谁出来顶罪,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否则再闹下去,只怕伤及两宫,皇上虽是不说话,可未必看不清,你自己心里要明白。”
令染心中一暖,自梦笙离世后,这样关心自己的话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多谢姐姐,臣妾记下了。”
贤妃抬眸望了望天,低柔若叹息:“再过两个月便是中秋了,听皇后的意思,李国的公主要随着李国君主一同进宫,只怕这后宫又要不安生了。”
令染唇色如朱,弯起一抹清冷如月的弧度,讥笑道:“无论公主进不进宫,后宫里的纷争从未停止过。”
自从小李子出来顶罪,令染中毒一事便到此为止,就如贤妃所言,赵瑀虽是不说,可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
时至八月,皇后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中秋夜宴之上,慎夫人经过那件事后也闭门不出,一时后宫倒是风平浪静。
十五这一日,宫中到处张灯结彩,甚至比去年的除夕夜还要热闹。
李国虽是臣服我朝多年,可自从赵瑀登基后便有些蠢蠢欲动,此番李国君主带着公主一同入宫,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梨握着一把象牙梳子为令染梳着发髻,欣然道:“娘娘,奴婢听闻这李国公主长得十分貌美,听说她出生时天降异象,白鸟围绕,被李国人称做神女呢。”
令染但笑不语,许久后才道:“这公主长得如何,我并不关心,倒是你。”
白梨梳头的手一滞,不解道:“奴婢怎么了?”
令染转过身子看着她,柔声道:“昨日,我已经向皇上请旨,等中秋晚宴一过,便择个吉期让你和白旭成亲。”
白梨一愣,脸颊瞬间浮上两坨嫣红:“娘娘,这样大的事情,您怎么也不同奴婢说一声,奴婢奴婢还不想嫁。”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令染毫不犹豫的戳破她,握着白梨的手,正色道:“白旭已经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你若是以宫女之身嫁给他,总归是低他一等,皇上已经答应我,成亲当日册封你为乡君,入良籍,你的嫁妆我会为你打点,让你从昭惠宫风风光光的出嫁,如此一来,方不算委屈了你。”
白梨眼眶一红,跪在令染跟前哽咽道:“娘娘,奴婢何德何能。”
“傻白梨,你陪着我一路过来,吃了这么多苦,几次三番差点都要了你的命,而我能为你做的,却只有这些。”
“娘娘。”白梨哭泣着伏在令染膝盖上:“正因为奴婢陪着一路走到今日,奴婢比旁人更能知晓您的不易,倚翠姑姑稳重,可芸香到底太过年幼,奴婢要是离开了,那您身边岂不是少的可用之人。”
令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言道:“芸香年纪是小,可总有长大的一天,我虽舍不得你,却也不能耽误你,我已经让白旭在菩萨面前起誓,终身只有你一人,不得纳妾。”
话落,她又轻轻一笑:“说到底,我不过是白做这些,白旭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把你娶到手,又怎么会轻易辜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