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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瑀从前和令染说过宓贵嫔进宫的目的,且近来李国蠢蠢欲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是除去宓贵嫔的好时候。
今日这一遭,也算是宓贵嫔歪打正着了了赵瑀的心事,只怕眼下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有宫人端来椅子,赵瑀进来时先是给太后请了安,再道:“恬容华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谋害恬容华之人儿子也已经找到。”
此话一出,不仅是在座妃嫔,就连涉事者本人宓贵嫔也蒙了圈,她下意识地望向赵瑀,嘴巴微张,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太后脸色阴沉似积了雪的寒梅:“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发之时,因前朝事忙,儿子便吩咐李容去查清此事。”话落,赵瑀侧首吩咐李容将查清的事情一一说来。
李容跪在地上朝着太后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道来:“启禀太后,给恬小主坐胎药放牡丹皮的正是太医院的医女香莲。”
“胡说!!”
太后冷下脸来呵斥:“哀家已经问清楚,且坠儿自己也承认是南宫氏收买她,这会子又从哪里跑出个香莲来?你这狗奴才居然敢胡言乱语,哄骗哀家?”
李容道:“太后,奴才不敢撒谎,且奴才也从香莲的房间里搜出了大量的牡丹皮。”
太后目光微阖,冷冷道:“你既这么说,那哀家倒要问问,香莲好端端的为何要谋害恬容华?”
“只因恬容华前段时间和这香莲起了争执,还动手掌掴了她一耳光,这件事太医院的人都能证明,香莲为此怀恨在心,恬容华近来又急于要子嗣,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至于坠儿为何要出来承认这件事是她所为,恐怕还要问问坠儿自己了。”
听着李容的娓娓道来,大家皆是议论纷纷,贤妃侧首小声问令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
令染以扇遮面,眼里含着锐色,睫毛却如绒羽轻覆低声道:“姐姐只管耐心坐着看戏,连皇后都不言语,咱们何必操那心。”
如此,贤妃只管闭嘴不言,毕竟这亲母子打擂台,谁敢置喙一二?
赵瑀朝着奄奄一息的坠儿问:“你哄骗了太后,难不成还要哄骗朕吗?若你能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陷害宓贵嫔,朕倒是能饶你一条性命,可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朕决不轻饶。”
坠儿实在是混乱得很,一时筹措着,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能明白赵瑀话中的意思,若是说对了,自己尚有一条命。
可若是再说是宓贵嫔指使,只怕是即刻就要魂归黄泉。
蠕蠕嗫嗫时,李容大声呵斥:“皇上,太后面前好好说话,你以为你与香莲的关系,皇上不知道?你若实话实说,皇上,太后都是慈悲之人,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否则,你家中的老母弟妹也会保不住的。”
坠儿闻言恍然大悟,拼尽全力跪爬到太后面前拼命磕头:“太后,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与香莲是同乡,只因奴婢家中老母得了急病,奴婢手里又没有银子为老母请医,香莲便同奴婢说,只要奴婢帮她顶罪,她就会去医治母亲,奴婢身为人女不能侍奉在床前已经是不孝至极,若是能以命换取母亲的康健,奴婢即便是死也愿意。”
赵瑀端着茶盏慢慢喝着,好掩饰嘴角那抹满意的笑,宓贵嫔神情一松,声音控制不住似的从喉间发出,痛哭道:“臣妾今日白白蒙冤,死了自是不要紧,可若是惹得两国起了战火,那臣妾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了。”
太后的目光冰冷如寒锥,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皇后冷然呵斥坠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蒙骗太后,来人,还不快将她拖出去!!”
说话间便有侍卫上来扭着坠儿出去,殿内顿时响起坠儿悲天跄地的求饶声。
贤妃忽然起身朝着太后求情:“太后,勤勉三十日,母瘦雏渐肥,求您看在坠儿侍母至孝的份上,宽恕她这一回。”
皇后冷笑:“贤妃,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即便这丫头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该哄骗太后,你一介妃嫔之身,为一个下贱的宫女求情已经是失了身份,还不快闭嘴。”
贤妃丝毫不怵,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又冷寂的微笑。
那笑意越浓,越像有了嘲讽的意味:“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太后一心礼佛,自然是慈悲为怀,哪里又能见得了血腥之事,我朝又是极重孝道,且皇上刚刚金口玉言,若是坠儿实话实说,便可饶恕其性命,这会又要将她杀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辱皇上圣明?再者娘娘如今有着身孕,还是少动杀念,得为了腹中皇子积德行善才好。”
皇后眸中有怒火涌动,赵瑀适时接过话头,笑吟吟朝着太后道:“母后,贤妃这话也有道理,儿子已经决定册封表妹嫔位,至于香莲,儿子也已经下旨将她杖毙,还请母后息怒。”
太后没有说话,搭着翡翠的手缓缓地站起来,走至宓贵嫔身边时才深吸一口气道:“皇帝,你长大了,用不着哀家了。”
说罢,便抬腿走了出去。
宓贵嫔身子一颤,畏惧地缩紧了身子,睁着惊慌无助的眼眸望着赵瑀,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皇上……”
赵瑀俯视着她,脸上蓄着笑,只是这抹笑却不达眼底,“爱妃今日受委屈了。”
宓贵嫔的眼中是水汪汪的雾气,怯怯道:“不委屈,只要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就不觉得委屈。”
赵瑀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更是爱怜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别哭了,再哭朕的心都要碎了。”
停一停,又言:“自今日起,晋南宫氏昭仪之位,等回宫择个吉期行册封礼。”
说完这话,赵瑀就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将南宫灵给抱了起来,缓缓地朝着外面走去。
屋内的人皆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楚这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