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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膏矿,赵小龙想起王老板吃瘪的郁闷表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宋优胸有成竹的说:“不出我所料,三天内他必会找上门。”
赵小龙半信半疑的问:“你猜猜,他是会找你还是找我?”
宋优摸摸下巴说:“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先找我做说客。”
赵小龙呵呵笑着说:“那你就自由发挥,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润。”
宋优决定再烧一把火,下午就和赵小龙拉着村主任,到离石膏矿不远的荒山那里转悠了半天,一副真的要选地建厂的模样,第2天全村人都知道了,王老板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估计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因为赵小龙提供的车,宋优就很少在石膏矿住宿,每天下班以后就回家吃饭,而王老板的加工厂,就在回家的必经路上。
果然第3天下午,王老板在路边等候,远远的看到宋优开着车过来,连忙招手拦住车,邀请宋优去厂里吃个便饭。
宋优也不客气,爽快的答应着,王老板招呼儿子杀鸡儿媳煮饭,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天,儿媳就来说可以开吃了。
王老板的家就在粉厂旁边,1栋3层的大楼,非常阔气,在客厅里摆着一张老式的八仙桌,凉拌牛肉,青椒炒腊肠,红辣椒炒猪舌头,还有个清炒莴笋丝,厨房里还在炒鸡。
王老板拿出一瓶五粮液,给宋优倒了一大杯,足足二两多,是那种啤酒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当地人喜欢喝五粮液,不喜欢喝茅台,是因为茅台的假酒太多了。
两人喝着酒,吃着菜,不一会儿,王老板的儿子就端着一大盘鸡肉上来,是用青辣椒炒的,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做法,珠梅土鸡。
酒喝到一半,宋优又很客气的向王老板敬酒,王老板喝完杯中的大半杯酒,突然语气很凄凉的说:“我王老板这个称呼,以后也没人叫了,现在都没开始,我这个厂就要关门大吉啦!”
宋优知道他又要开始倒苦水了,接下来会有一大堆话说,果然王老板借着酒劲,喋喋不休的一个劲的说着他以前和赵老大合作的事情,宋优心中有数,在08年金融危机赵老大困难的时候,王老板确实出手帮助了他,但是赵老大也没有亏待王老板,最近几年凭着加工雪花膏,王老板也赚了好几百万了。
说到动情处,王老板两眼泪汪汪的抓的宋优的双手说:“宋老板呀,你得帮我指条明路啊,帮我向赵老大父子说几句好话,别让我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走投无路。”
宋优假装犹豫了好久,然后才开口说:“感谢王老板看得起我,我只是个打工的,不是什么老板,今天王老板这么热情招待我,我就给你提两点建议吧。”
王老板大喜,等着宋优说话。
宋优清清嗓子说:“石膏矿建粉厂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连地址都选好了,一旦建成,你这个厂就得停工,到时候这些机器设备就成了废铁,倒不如可以趁早跟小龙说下,把厂子卖给他,他也省了建设的费用,你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王老板低头不语,心中估计是舍不得,于是宋优又接着说:“如果王老板觉得这个厂舍不得卖,那就是第2个方法了,你可以考虑将厂子租给小龙,每一年可以收一笔租金,如果哪一天小龙不想租了,你又可以收回去接着自己开,给自己留条退路。”
王老板想了想,似乎还是不太满意,这么小的一个厂,租金肯定高不到哪里去,一年能给个10万块就不错了。宋优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还有第3种解决方法,只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提出来。
那就是涨雪花膏的价格,只要价格美丽,赵小龙就会放弃投资建粉厂的决定,但精明的王老板,知道自己属于被动状态,如果主动提出涨价,那赵小龙肯定会开一个相当高的价格,这个损失的可是净利润呀。
而宋优也不会主动提出第三个方案,他要让王老板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赵小龙的开厂计划是势在必行,一旦开工,那自己的厂就只能关门大吉。
两个人又吹了一回水,最终王老板顶不住了,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这小龙也真的是没事找事,开粉厂又脏又累,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
宋优接上话说:“是呀,你看最近雪花音膏的价格一直在上涨,但销售的价格一直没涨呀。”
王老板连忙讪笑着接上话问:“宋老板呀,你和小龙说一说怎么样,把雪花膏的价格往上提一提,我也就赚个打工钱,只要厂子能运转,我心里也舒服着呀。”
宋优憋着笑,假装很无奈的说:“小龙是确定要开厂了,一下子让他放弃这个决定,他恐怕面子也放不下吧?”
王老板从身后的箱子里悄悄掏出两沓钱塞到宋优手里,然后低声说:“我就拜托宋老板帮我这个忙了,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宋优假装很为难的说:“这价格我可做不了主,得你们双方都接受才行啦。”
王老板咬咬牙,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说:“我现在是卖380块钱一吨,加工的成本和损耗大概就是100块钱一吨,还有运费以及税费的,一吨顶多也就赚个30块,价钱太高了,我也接受不了。”
宋优摇一摇头说:“在220块钱的基础上上调30块,就是250块,先不说这个数字不好听,去年就已经有人出到270块钱一吨,我们都没卖呢”
王老板苦笑着说:“二百五确实不好听,但270也有点高啊,这么算下来我可能还要亏钱。”
听了这句话,宋优心里就有了底气,将2万块钱塞入口袋,然后说:“我会将王老板的意思转告给小龙,毕竟大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一直合作的很开心,小龙要搞石膏矿,又要搞金融公司,现在花炮厂也正在建设,他也忙不过来,大家要是能继续合作就最好的解决方案啦!”
过了几天,石膏矿跟王老板终于达成协议,将雪花膏的价格提高到270块钱一吨,就这么一忽悠,给石膏矿增加了200多万的收入,赵小龙喜笑颜开当场就又给了宋优2万元的奖金,宋优也开心的很,王老板又给他包了一个3万块的大红包。
加上这几个月的工资,赵小琼给了1万,赵小龙给了4万,王老板给了5万,宋优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又有将近10万块了,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这社会,手头不留点现金,睡觉都不安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