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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快吃完的时候，苏宣说今天公司里有学习课，大家没事就去课堂学习学习。小柳和小董带小方到课堂去，了解一下公司的培训情况。
她对我说，上岗前都经过培训，你这么聪明，学起来一定很快，别人一般都要十天半个月，我看你一个礼拜也就够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一眯，眼角却微微上扬，嘴角的笑意就如一缕阳光让人心里感到惬意和温暖。
洗完碗后，大家都坐在走廊上说着话。
院子已经扫得很干净，砖缝里的灰尘都扫掉了。
院子里拉着两根铁丝，铁丝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男的和女的。
特别是女人的内衣、裤衩、乳罩，都坦率地毫无顾忌地与男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挂在铁丝上。
北方的天空宽阔而宁静，天空没有一丝云，那种纯净让我想起田野里某种不知名的花的颜色。
这天空就在院子的上空，好像就属于这个院子里的人。
坐了一会儿，他们都陆续地走了。
走的时候，大家一一握手，好像要出远门似的。
这我也习惯了，我看到他们，只要出这个院门就和身边所有的人握手，而且从外面回来也一一握手。
屋里只有我、柳颂扬还有董觉雅三个人了。
这让我觉得董觉雅一定和柳颂扬相当的好，因为他把我当作他自己的朋友那样来关照。
我再一次感觉到这里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凡俗的关系，这一定有原因。
是什么让他们之间成为这样的呢？
我想起我在别的公司上班的情景。
在那些地方，人与人之间多的是你欺我诈，看到你有一点成绩就要生着法儿和你捣蛋。
就拿我在达盛时的情况来说吧，当你每天的工资比别人多时，或你的工作非常顺利时，总有人看你不顺眼，趁你不注意时把你的机器弄坏。
这样好耽误你工作的进度，并且使你有可能因此而被公司罚款，那你一天就白做了。
我发现，当一个人被罚款时，别人会特别高兴，一整天都笑眯眯的。
还有更多的是表面上和你特别好，但暗中使绊子让你损得更惨。
这里的人，我看到他们的热情和殷勤都不像是被迫的或做作的，他们做得很自然和出自内心。
他们对人的那种细致和周到，让人真切地感到善意和真诚。
他们和我所经历过的事与人都成为鲜明的对比，让我不能不发出内心的追问：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为什么会成为这样？
我想他们一定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而是有一个改变和变化的过程。
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变化和改变的呢？
他们不可能每个都象柳颂扬。
在黄岩时，我对柳颂扬是了解的。
他这个人心中没有诡诈，做事认真，任劳任怨，当然这是和别人相比而言，人都不可能做到完美。
他为了能离开公司并拿到工资，说了谎，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也是不得已，谁让公司压着他的工资？
全厂就他一个机修工，每天累得要死却不给加工资，他能不寻出路吗？
柳颂扬在这里的表现不比其他人差，这在我看来倒是很自然的。
我对他非常信任，他说的话我都相信，根本就不怀疑，因为他本来对人就很诚恳。
8点半，我们开始动身到公司的培训室去。
锁好门，我们出了巷子，来到大街上。
这里很奇怪，说是城市不像城市，说是一个镇吧，那这个镇的规模也太大了。
别的不说，我们走的这条公路就是一级公路，平坦宽广，这里所有的路都是很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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