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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6月29日,我在郑成成那里交了264元生活费,这里面包括从17日来了后,到这个月底的生活费和下个月的生活费,每天按6元计算的。
交了这些钱后,我卡上只有100元了,我一下子紧迫起来,心里非常焦急,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
我得赶紧邀约,只有邀约,让被邀来的人上线,我才会有收入。如果邀不到人,或者邀来了人却没有上线,我该怎么办?我是否得卷铺盖回家?
我觉得前路一片茫然!
我开始思考邀约谁。
这第一个非常重要,不对,我已经邀约过小悄了,已经失败,再邀就是第二个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我知道绝对不能直说,哪怕一个“销”字都不能带,带了就会引起怀疑,我这才感觉到“谈销色变”是怎么回事。
当我想到我必须对一个人说谎,把他骗到千里之外,总觉得对不起人,感到良心不安。
但我又一想,要端正心态,你骗一个人来不是害他,是为了让他来赚钱的,是好事。
可我该邀约谁?
我是一个书呆子,没有几个朋友。要是邀约他们,我就是教他们说谎,这又如何行?我为自己找理由,因为走到这地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一直走下去。
还有我那些善良的梦想,还有我想出书的愿望,生活的需要,这些也逼着我走下去。
我想,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并不会对人造成危害,就像母亲哄孩子吃药一样,是一种爱。我真的是一种爱,这是我的一个出发点。
这样,我就只考虑结果,而不考虑过程。我要欺骗别人,首先就得欺骗自己!
我决定先邀约韩记山,他也是教会的传道人,而且是我培养起来的,对我是非常信任。现在我却要利用他对我的信任去欺骗他了。我还是用“我骗他不是害他,而是为了帮助他”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由于柳颂扬给方欢带朋友,我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去过的那些地方一点也不记得,串寝时必须有人带。
串寝时,郑成成让盛言工带我到苏宣和张保军寝室去学习邀约。
苏宣那里已经不是苏宣坐寝了,换成了郑新。
分别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这次来时心里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回家一样。
大圆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郑新看到我笑了一下,我们和她握过手就在桌边坐了下来,她继续解答新朋友的问题,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差不多时,她开始和我说话,她问我上线后有什么感受,我说觉得挺好。
她又问我有什么打算,有没有邀约。
我就把我准备邀约韩记山的计划和她说了。
她问我用什么技巧来邀约他,我说我打算叫他来做仓管,说我们这里是一个生产保健品的公司,他来后每月工资是1200元。
我还是不想编得太离谱,我们确实是在卖保健品,而且我们的公司也确实是生产保健品的,不过公司生产基地在大连而已,我把它搬到吴桥来了。
我还是在想办法安慰我这颗因为准备撒谎而受伤的心,因为我真的不想撒谎,但我必须得撒谎。
郑新说,你这个技巧挺好的,要和领导还有老朋友们多多商量,让它尽量完美些,全面些,你是第一次邀约,要确保成功,这样就会加添你的信心。
串寝回来,我开始给记山他们写信,因为我没有他们的电话,只有写信。
盛言工对我说,写信时不要让新朋友看见,更不能让他看见你写的内容。
我先给记山写信:
“记山你好:新年一别,又是半年过去了,对你十分想念。我已经从黄岩出来,到了河北的吴桥,在一家保健品公司上班,在仓库里搞管理,每月工资1200元,每天上班8小时,每礼拜还有一天假,挺轻松的。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由于没有你的电话,我就给你写了这封信,告知我的消息。小马还好吧?代我向她问好,并祝全家安康!代向象山教会的弟兄姐妹们问好!收信后,马上和我联系,我的手机号码是:1375447。主内弟兄:方国珍。2005年6月29日。”
接着我给房贝琴写信:
“贝琴你好:
这么多年没有你的音信,时时想起你,你过得好吗?
你现在在家里还是在外打工,望收到信后告诉我你的近况,我的手机号码是1375447。我现在在河北吴桥,一家保健品公司上班,在仓库里搞管理,每月工资1200元,每天上班8小时,每礼拜还有一天假,挺轻松的。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要挂念。由于没有你的电话,我就给你写了这封信,告知我的消息。你爸妈还好吧?代我向他们问好,并祝全家安康!
方国珍。2005年6月29日。”
我还写给了章立君、石明虹,她们都是教会里的人,信的内容也大同小异。我刚写好,盛言工忽然跑了进来,对我说钱肖钢回来了,要我赶紧把信收起来。
柳颂扬和钱肖钢进了房间,钱一进来就脱了鞋到地铺上躺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脑袋下面,眼睛有些忧伤地看着天花板。
柳颂扬坐在他身边,寻着话和他说,但是他没有什么反应。
我来到厅堂里,看到方欢坐着桌子边,想着什么。
她看到我,笑容在脸上一闪,随即消失了。
这一刹那,我心里对她又是一阵无可奈何地疼惜。
我知道她娇小的身躯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灵的压力。
我走到她睡的那个房间里,拿出她喝水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她接了过去,说:“谢谢。”
她喝了一口水,突然说:“方国珍,你给我讲个笑话。”
我看着她的眼镜,想起一个有关近视眼的笑话,给她说:
“有一个人,戴着一个深度近视眼镜,颈上围着一条花围巾。有一天,他经过一个农场,忽然起大风,把他的花围巾吹飞了。
他赶紧去追他的花围巾。追着追着,农场的那个胖女主人拦住他,说:你为什么追我的花公鸡呀?”
“说完了?”
方欢问着,但她马上就明白了,大声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话我呀?”她想想又来笑,想想又笑。“方国珍,是你编的吧?”
我说不是,是在书上看到的,她不相信,一口咬定是我编来揶揄她的。
说着就笑,笑得肩头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