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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循着那人声走了一段,突然站住了脚。
雾气已经浓到看不见人了,殷离还是抓着她手臂,但她感觉不对劲。
只有抓力,没有重量,连她突然站住脚都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要真是殷离那胆小又嘴碎的,早该哭了。
缙云将左臂伸到眼前,瞧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将那两只抓着她的断手拔了下来。
殷离丢了。
正想着,侧前方突然涌出一番杀意。缙云急退几步,便听到一个重物砸地,笔直地钉到她刚才站着的位置。
四周雾气缭动,有什么东西逼近,将她包围了。
迎面一股杀风,她朝后仰了腰堪堪避过,左侧便有个庞然大物夹风砸了下来,她凝了一掌灵力猛地拍了出去,只听一声巨响,接着是碎石落地的凌乱声。
两力相击的震荡将雾气驱散了些许,缙云匆匆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进到碑林里了。
碑林是宗族极器重的地方,树木都是精挑细选再小心养护的上好佳木,长得极为笔直又极为规矩,每隔两棵便立着一块石碑,苍劲有力的笔法雕刻着齐家的宗门伟绩。每立一功,便将那人的名字和事迹刻一块碑,依着功绩大小或是身份尊卑立在不同位置,更显得气派非常。
雾气很快又聚拢了。
缙云蜷了蜷手指,那一掌灵力已经打出去了,可她手掌之间似乎还留有灵气涌出的冲动。
在视野完全消失的一瞬,背后寒意顿生,又是几个庞然大物交错袭来。
缙云听着声音侧过身,那巨石便擦着身旁砸了下去,将山道砸出一个巨坑。
她一把抓住巨石边缘,借着力纵身一跃便踩了上去,积力下沉,一招泰山压顶将那巨石镇得不能动弹。
手指过处,似乎有字。可未等她辨清,另一块巨石便兜头砸下,逼得她紧踩两步跳开,手一攀抱住根树枝,翻身将自己甩了上去。
轰隆一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尘土翻扬,两块巨石都不成样了。
缙云扶着树干,稍稍缓着气。那攻击她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石碑。可死物怎么都不可能自己攻击她,总该有个控制的眼才对。
在哪呢?
缙云凝着神,将感官朝四周铺开。但这漫山白雾真是碍事,笼得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冰凉凉静悄悄,她摸了一会儿都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好烦。
缙云掏了张黄纸,掐了个风咒,将那符祭了出去。
瞬间平地风起,驱开了白雾,眼前顿时明朗起来。
地上满是碎石断木,被砸断成数截的石碑横七竖八地躺在土坑里。
风过之处,空气中隐约流露出几股扭曲,像细线交织的大网。
缙云眼尖,眯着眸子顺着那灵流望去,便见它们的另一端都缠在一块矮碑上,其上赫然刻着一个人名:齐山。
黄纸烧尽,风落进了地里。
又一块石碑在灵流的操控下猛砸了过来,撞在树干上,将那古树砸得连根倒下。
缙云便在那一刹飞身而起,躲着四周攻击的碑石,跳到那矮碑上方,抬手将几道灵流全部斩断。
失去了控制线的碑石轰然倒地,矮碑顶上一声裂响,仿佛被人当头一刀劈了个对开。
缙云的右手垂在身侧,五指紧扣,微微颤抖。刚刚那一招之后,手中灵力涌出的感觉又有些收不回去了。
浓稠的白雾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薄雾,透着日光,让这一块林子都显了形。
如今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不是什么矮碑。
这碑足有四人合抱之宽,按理说也该有七八人高,只是大半都被埋在地下,只剩下了个碑顶露在外面。
碑上的齐山二字,被那道裂缝硬生生分成了两半,余下的刻字似乎被磨过,已经辨不出来了。
齐山,是齐家老爷子,也是宣州城的城主,齐家便是在他手中定下的百年基业。百年前,他率着宗门拼死拦下了南犯的北冥阴鬼,又在上京大试中得了乾元宫的青眼,从此便在北九州扎下了根。
只是最近几年,齐家老爷子似乎身体不太好,已经许久不曾露面了,许多城府事务,都是上京那边派来的通令在处理。
这次的邪事,难道还和他们扯上干系?
一阵沙沙声传来,那是袍子拖在落叶上的声响。
缙云侧了眸光,见那断石残木之后,悠悠走来一个人。
商予今。
缙云提了警惕,与他隔着矮碑站着。
商予今走到近前,抬手摸了摸那碑顶的裂纹,半是赞赏半是可惜道:“好好的碑林阵眼,怎么就让你毁成了这副惨状,真是可惜啊。”
缙云心里有些不悦:“你干的?”
商予今毫不在意地拍掉了手上的尘:“不错,既然来了,总得留下些什么吧。”
缙云皱了眉,虽然她之前就怀疑商予今来者不善,可如今见着了,不知怎么却有些郁结和愤恨:“殷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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