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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应了一声，先看看这东西想干什么吧。
他们接着往前走，那欢笑声便簇拥着他们跑前跑后，又走过两个拐角，在院中小径的另一端，有一扇房门开着。
缙云在房门前站住脚，门口隔着屏风，看不到其后的模样，但能瞧出这房间很大，深处藏着的什么东西正透着寒光，映在屏风的画幅上。
“这后面藏着东西呢。”“商予今”道。
“看出来了，你先进去。”缙云一点也不客气，抱着手臂瞪着他。
“商予今”：“呵，行。”
连这轻笑的语气都学得这般像。
缙云闷闷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而那点寒光却好像钉在了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动静，缙云便提了声音：“喂，怎么样？”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缙云犹豫了一会儿，用灵力在掌中凝了个标记，在扶上门框的那一刻将它印入门板中。
绕过屏风，缙云差点让一片鲜红晃瞎了眼，到处都垂着红色的帷幔，由房顶直拖到地上好长一段，层层叠叠，纵横错落，根本辨不出方向。
缙云的脚步放得极轻，拨开帷幔向那点寒光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何处吹来的风掀起了帷幔的一角，缙云看到一张矮榻，“商予今”背对着她正坐在那下棋。
风过，帷幔落下，缙云几步踏上前去将那碍眼的红布扯开，却不见矮榻踪迹，只有重叠的鲜红。
“商予今？”缙云在一片飘红中喊着。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回音，缙云复又掀了几张帷幔，才听到身后悠悠传来的声音。
“专心，想什么呢？”
她大惊回头，又见帷幔掀起一角，露出一张书案，“商予今”侧对着她，肩颈之上隐在红幔中，正提笔落字。
眼见红幔又要落下，缙云飞奔上前，到底没赶上，再掀开时已经了无踪迹。
好像哪里不对。
她在帷幔的迷宫中乱撞，循着那支离破碎的场景追去。
“把药喝了。”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你这是要去哪儿？”
“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
这不对，这不对。
缙云脑中有些发沉，呼吸却急促得厉害，眼前重重叠叠全是红影。可无论她怎么快，总是赶不上，总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那不该是商予今的模样，那是玉林的模样。
她手上揪着一片帷幔，吁吁地喘着气。
“怎么喘成这样？”
不远处的帷幔又掀起了，“商予今”半隐在后。
缙云有些发累，却不知怎的还是答了话：“关你什么事。”
那脚步踏着拖在地上的红幔往前，挑开了眼前的遮挡。
缙云睁大了眼，看着“商予今”走到跟前，对着她伸出手：“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炉上涓涓地煮着热水，“商予今”将手上的茶饼敲散碾碎。缙云半抱着双膝坐在他隔壁，靠着窗台，让氤氲的茶香浸染得有些恍惚。
鸣溪谷，玉林的院子，她怎么在这儿？
“商予今”将一杯子搁到她跟前：“小心烫，先暖暖手。”
缙云捧起了杯子，热意包裹了掌心，说不出的舒坦。她吹开了热气，轻轻地啜了一口，果然被烫得一个激灵。
“都说了烫，着急什么？”“商予今”温和地笑着。
缙云又捂了一会儿手，身上舒爽，眼皮越来越沉，头一下一下点着有些打瞌睡。
“商予今”伸手揽了她，让她靠在怀里，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扫过，撩在光洁的脖颈上：“困了吗？留在这儿吧，好不好？”
红线自“商予今”指尖流出，圈圈绕绕捆在缙云身上。眼见大功告成，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你不是他。”缙云低喃道。
“嗯？”“商予今”顿了一下，连带着红线都停了下来。
“困灵索……”缙云睁开眼，垂眸盯着绕在身上的红线，演了这么一场大戏，惹得她神魂不稳，就是想抽她的魂魄吗？
“商予今”瞳孔放大了些许，指尖抽动，那红线便迅速绕成了结：“你发现了？”
“嗯。”迷香的作用还在，缙云身上有些疲懒，却掩盖不了那点淡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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