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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缙云心里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商予今说故人，而她除了商予今和山青这两个勉强算人的之外，再没见过其他所谓的故人了。
会是鸣溪谷的人吗？
商予今：“嗯，前几年在庆州认识的。”
山青：“您是说老徐？”
商予今：“嗯。”
缙云：“老徐是谁。”
山青：“前几年在庆州碰到的，那时他受伤了，还是先生给治好的。”
缙云：“哦。”
不是鸣溪谷的人啊。缙云好不容易扬起的心思又沉了下去。
山青拍着脑袋：“他当时便说让我们有空来上京找他，看我这记性。”
“走吧，去瞧瞧。”
“好咧。”
商予今朝着山青使了个眼色，山青便扬了马鞭，驱着马车在人群和巷道上拐来拐去。
他足足拐了四五十个弯口，从繁华大街驶入清静小巷，又从人烟寂静行至鼎沸喧闹。
最后，在缙云心里怀疑他到底认不认识路时，终于停下了马车。
山青：“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那是一处小宅子，矮墙上的划痕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墙头还长了绒绒的青苔，隐在热闹街区的背后，与那灯红酒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缙云站在墙外瞧了瞧，院内有处小径，两旁已经长满了荒草，虽说不至于破败不堪，但总归不是个像样的住处。
“你确定是这儿？”缙云问。
七拐八拐这么多处，谁知道哪里就走岔了。
商予今已经伸手敲了门：“不确定。”
“……”缙云真是无了个大语，“不确定你敲什么门。”
缙云扭头要走，却让商予今勾着脖子拉了回来。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若是屋里有人，问个路也是行的。”
里屋的门果然开了，出来一个老朽，半跛了脚，一颠一颠地蹭出来。
“谁啊？”
“徐老，好久不见，您还好？”山青在墙外，认得来人，挥着手高声与他打招呼，复又压低了声音，自豪地向缙云眨了眨眼睛，“我说是这儿吧，没错！”
徐老扶着门框，皱着眉用力地看了一会儿，才伸着手颤抖着招了几下。
“山青啊，是你吗？真是几年不见了，商先生也在么？”
商予今从门板后走到墙边，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徐老，许久不见，叨扰了。”
徐老的脸上立马绽放了灿烂的笑，衬得他深浅的皱纹都分外明媚。
“哎呀呀，商先生，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您来了我可高兴着呢。”
徐老边说边往外走，他一只脚跛着，走在小径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挨到了门后，颤着手便拨开了插闩，做了一礼。
“哎哟，商先生。这两位……”
他认得山青，却没见过缙云和殷离，和善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阵，带着一丝兴奋地试探着问商予今：“您……成家了？”
缙云差点让这话震惊得来个平地摔。
商予今笑了两声：“不是，但也差不多。”
“哦～”徐老善解人意地点着头，脸上尽是我懂我懂的表情。
什么叫差不多！
什么叫你懂你懂！
缙云差点没被噎死，鼓起腮班子瞪着商予今，商予今也毫不介意地让她瞪着。
徐老又满意地打量两下，推开门，将几人引了进去。
“别气啦，再鼓就成河豚了。”商予今戳了戳缙云鼓起来的脸颊。
“哼！”缙云偏开了脖子，“别戳我！”
“鼓这么圆，我试试戳一下会不会爆。”
“……”
你才会爆！
院内有好几处屋，但能看出来都没人住，掩着的门都爬上了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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