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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阿姐……”
殷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很明显刚刚哭了一场,这时还没缓过气,连嗓子都是哑的。
缙云皱了皱眉,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身体的感觉,微微睁开了眼。
殷离就坐在她跟前,果不其然,满脸的担忧焦虑根本不用细看,连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她已经躺在了屋里,窗户支开着,冬日的暖阳金灿灿地洒了一地。
天亮了,日光有些刺眼。
缙云重新闭上眼,抬起一边的手臂压在额上挡了挡。
“阿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难受么?要不要喝点水,你唇都干了。”
殷离怕火,之前商予今住在这时干脆给他留了个加热保温的符印,此时就搁在床边,涓涓地温着一壶水。
缙云抿了抿嘴,果然干得厉害,喉咙像刀片卡过一样,每咽一口都割得生疼。
她接过了殷离的水,喝了几口,稍微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断了片的脑子也就重新连上了。
“我怎么在这?商予今呢?”
缙云记得她在马车上的。
“睡一会儿吧。”
商予今好像是跟她说了这么句话,然后她灵识中铛的一声清响,有如巨幕披落,所有的意识缓缓褪去。
她真就这么睡着了?
殷离的目光有些躲闪:“先生让我抱你进屋,就和山青一起,坐着马车……走、走了。”
“走了?”缙云被水呛了一嗓子,激烈地咳着,每一声都像刀片割过,撞得她喉咙生疼。
殷离弱弱地点了点头。他原本搀着山青进了屋的,可没多久山青就说先生唤他,殷离也只能跟着出来。
商予今靠在车厢里已经不怎么能动了,只能僵硬地把缙云抱了出来。车窗和车帘都被放下了,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殷离还是依稀看到了那几乎贯穿头顶的裂痕。
“先、先生……”
商予今又往里靠了靠:“别怕,把你姐抱进去吧。”
“哦、哦……”殷离小心翼翼地把缙云抱下了车,“阿姐是怎么了?”
“只是睡着了。不过她受了伤,估计得难受一阵才能好了。殷离,辛苦你盯着她,好好养伤,别胡乱往外跑。”
“哦,好,我知道了。”
“山青,走吧。”
“是。”
山青脸上和手背的裂痕也几乎贯穿的末端,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他应了一声,不怎么费力就翻上了车。
“你们要走吗?”殷离赶忙道。
“嗯。”
“你们这样还要去哪?”
“我们总不能一直赖在这儿吧,你姐之前不是还说要把我们扔出去吗?”商予今的语气低低的,却还带着玩笑的口吻。
“赖着就赖着了,阿姐醒来找不到你们,肯定会急死的。”
商予今沉默了一会儿:“她要是醒了发脾气,你就帮我说两句好话,劝一劝吧。”
殷离毕竟不是傻的,他能听出来,商先生和山青这一走,肯定凶多吉少。
“我劝不动她的。”殷离委屈道,又抬起头看了看两人:“你们非走不可吗?”
“嗯。”
“先生……山青……”
商予今沉沉地叹了口气:“外边冷,带她进去吧。”
说罢,他轻轻在车上叩了一下,那马便拉着车缓缓动了,也不需要驾车的人。
“先生,山青!”
殷拦不住车,紧紧赶了几步,可他还抱着缙云,商予今又铁了心要走,怎么可能赶得上。
“先生!山青!”
马车吱呀吱呀地在山道中离去,不多久就只剩下个远远的晃悠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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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将杯子往床边一搁,翻身下床就往外边走:“他们往哪边走了。”
殷离:“北边。”
他们这处院子就刚好掐在沟通坟山南北的山谷中,只一条山道弯弯绕绕蹒跚而上,再折过去绕到山后,便是正对北冥的边坡。
那是一处乱葬坟,地面上是横七竖八的名碑,但大多数都没有名字,地底下更是不知埋了几层的人或妖或鬼,阴气与邪气交织,即使白天也昏沉沉地看不到多少日光,枯木之中透着阴风阵阵。
几声鸦鸣在山谷回荡,枭鸟从低空盘旋而过,落在石碑顶上,明晃晃的双瞳紧紧盯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缙云的身形自山坳处跃起,她远远地便看到了那辆车,马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车厢停在一片荒草中。
孤零零地被舍弃在那,有如荒原上搁浅的一叶扁舟。
“商予今!”
缙云几个起落闪到了车前,手一扬掀开了车帘,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缙云心中蓦的一滞,呆呆地站在车前。她手攥得老紧,车帘在她指间几乎被拽出了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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