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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来时,缙云已经除了那一身外出的行头,穿着轻薄的便衫,长发都拢到了脑后,垂下两根慵懒的花辫。
她扒在凉窗的窗台边,半只手臂从宽袖底下伸出来,吹到了窗外,一甩一甩地撩着微风。身前搁着的一张小几上,是用冰块镇着的一壶酸梅饮。
玉林推开了院门进去:“谁家的小姑娘这么贴心,大暑天地备下冰饮,知道照顾师父了。”
缙云听得他的动静,立时扬起一脸欣喜,又很快掩了下来,傲娇道:“谁给你备的,是我自己想喝的。”
玉林撩了衣袍,在她对面坐下,好脾气地哄道:“那……师父现在很热,小云儿的酸梅饮能不能分师父一点?”
缙云点点头:“好。”
玉林取了那晶白透亮的壶,倒了一盏推到缙云跟前,才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玉林问。
“快夏至了,平州城里在准备祭典,人太多,就耽搁了几日。”缙云把小杯盏里的酸梅饮抿完了,手上攥着那个晶白的小盏转了转,“玉林。”
玉林见她眼神中透露出了些主意,便笑了笑:“又想使唤我干什么?”
缙云双手搁在桌上,往前倾了一点身子:“等夏至那天,我们去平州城逛逛吧。”
“嗯?”玉林拎了壶,把酸梅饮给她续上,“你怎么也凑起热闹了?”
她本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么多年了,平州城的夏至祭典她也就和苍苔他们去过几次,更多时候不是嫌热就是嫌人多,宁肯待在院里吹山风也不愿意去。
“你去不去?”缙云手里抓着杯子,略带紧张地瞪着他。
玉林见她这副满是期待的模样,又哪里忍心拂了她的意:“好,去。”
缙云这才放心下来,满意地啜一口冰凉的酸梅饮。
“好喝吗?”玉林问。
“嗯。”缙云点了一下头,不经意的抬眼一瞥,瞧见了玉林腰间悬着的几枚铜钱,看着像是占灵用的。
她的天生灵窍只是一般水平,占灵卜卦少了些天分,玉林在这一道上也就没教她太多太深。
更准确点,在她印象里,玉林自己便很少占灵。
她曾以为玉林不擅此道,但后来知道他只是不用罢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有时占出吉凶,未必是好事。人总是趋福避祸,妄想改变命途,孰知那是不是自己促成的结果。”
那他现在腰间挂个铜钱干什么?缙云盯着出神。
玉林见她盯着自己腰间,便低了头,见几枚铜钱穿了一串儿搭在那儿。
铜钱是他去谷主堂里顺手取走的。
他本来是去议事,经过供桌旁时见这几枚铜钱躺在那儿,不知为何心念一动,有些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本不愿多做他想,奈何那预感太过明显,整得他后来议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干脆就将它们带走了。
他当时急着去后山,只随手把它们系到腰间,此时回来,倒是忘了取下。
“你要占灵吗?”缙云问。玉林不常占灵,每每占了,总归是重要的事。
“没有。”玉林道,他将铜钱取下,放到小几上,“去谷主那儿时,顺手拿的。”
缙云随手将那铜钱摸了过来,已经是半旧的模样了,看得出来用了许久,边缘还有深深浅浅几道刻痕。
她玩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倒是听到苍苔在院外喊她。
因着玉林回来了,苍苔没敢像之前那般放肆,只是控着声音规规矩矩喊了两声,也不敢一直嚷嚷。
缙云将铜钱搁回小几上,起身出去了。
玉林从凉窗外望去,刚好能看到她出了院门的身影,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
那视线从搁在几上的铜钱扫过,玉林突然浑身一震,要伸出去拿杯盏的手停在了半途。
钱面显示,大凶之兆。
玉林皱了眉,犹豫了一会儿,凝了一道灵力在指尖,点进了铜钱的卦面里。
黑气奔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缙云便在那正中,承接了所有黑气的侵袭,她满目狰狞,猖邪如魔。
乒!不小心被碰到的杯盏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玉林一下回过神来,那卦面只有一瞬,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云儿?
他重新抬起头,往窗外望去,缙云还站在那儿,手中抱着苍苔送回来的老白。
怎么会……
他自己养大的人是什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缙云虽然面上冷了点,看不惯了就敢和人动手,但她懂得分寸,也没有什么真的恶意。
她当年从鬼面谷出来,盗走红珠后被玉林一掌震得昏死过去。那山崖常年黑气萦绕,趁虚而入,丝丝缕缕缠在她身周。
玉林赶到时看到这么一幕,饶是再见多识广也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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