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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厉队？”
“万兴商场发现一具尸体，小张已经在大门口等你了，你现在出发。”
挂断电话，姜溪筠立马拿来衣架上的白大褂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一边走下楼。
警局门口。
警员张泽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姜溪筠见状立马开车门往里面钻，还顺便对着车窗整理自己的容装：“小张，厉队过去多久了？”
“快半小时了，情况应该不太好。”张泽回答，脚下踩车就往案发现场去了。
万兴商场。
姜溪筠让张泽先找地方停车，而自己则是先一步走进商场。
只是还没等她找到厉廷骁的身影，姜溪筠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群众，其中不乏拿手机拍摄的。
她轻轻啧了一声，然后才使出浑身解数挤进了人群，抬头第一眼就看见站在黄色警戒线里的厉廷骁。
不多想，她向警戒线旁边的警员出示自己的法医证，随后拿出口袋的医用手套等套了两层才走到男人身边。
“来了？”厉廷骁放下手上的册子，回头看她。
姜溪筠：“嗯，现场人群太多，已经有人拿手机摄影了，厉队还是先疏通人群吧。”说完，她蹲下身子去查看尸体。
厉廷骁闻言蹙眉，他刚才思考得太沉浸都忘了身边的嘈杂，于是他往身旁的警员看去：“刚刚不是让你疏通人员了吗？”
“今天人太多了，这已经是我们疏散后的结果了。”警员无奈，但感受到身边男人凌厉地目光时，又立马来了一句：“我再疏散一次！”
厉廷骁没回话，而是让周边几个警员去调取商场的监控，然后自己又将几位重要的目击者带到一边进行询问。
“刚刚我带着我老婆儿子想要上三楼买东西，谁知道人刚走到扶梯旁边，那边的管道口就突然溜出一个死人，不仅我被吓到了，我儿子到现在还在哭呢!”男人一边安慰妻子怀里的小孩，一边向厉廷骁解释。
“对啊，那模样是真吓人，还好我老母眼睛被我挡住了，不然我老母的心脏病都会被吓出来！”
一群人叽叽喳喳，旁边的记录员都快记不住了。
厉廷骁开口打断：“你们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男人回他：“当时人太多了，哪有闲心去闻有什么味道？警官，我可以带我老婆儿子回家了吗？我儿子都吓坏了！”他有点焦急，妻子怀里的小孩也哭得更大声。
“就是啊，我爸还在家等我回去煮饭呢！”
“等会我还要接我孩子下补习班，我能现在就走吗？”
厉廷骁扶额：“抱歉，待会还要带你们回局里按例询问，所以麻烦你们再等一下。”说完，他示意同事安慰群众情绪，自己则是走到尸体旁边。
“尸体有什么发现？”
姜溪筠抬头看他一眼，站起身摇头：“没，尸体腐烂程度夸张，只能大致看出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约在30到40。而且她头部有撞击痕迹但不好判断是否为死因，后续还得带回检验科。”
“嗯，刚才我去通风管道那边看了一眼，这里很可能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应该属于抛尸。”
姜溪筠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厉队，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管道口前。
姜溪筠：“厉队，你看这是什么？”她指着管道口周边两条白色的划痕，这是她刚刚发现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的痕迹？”厉廷骁沉思了一会，走上前伸出手往里面探去，他摸索着，突然就在管道里摸到了一张小硬直板。
他一把抽了出来，于是一张沾满灰尘的卡牌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并且卡牌的两个角已经快被划平。
“是名片？”等擦去上面的灰，一个人头像出现在上面。
姜溪筠：“商场负责人，于晓峰。”说完，她抬眼去看厉廷骁，两人对视一眼，厉廷骁就立马叫人把于晓峰带过来。
没一会，王力就把人带过来了，是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瘦弱男子，带着眼睛，脸上是被发现的心虚感。
“你就是这个商场的负责人，于晓峰？”厉廷骁拿起手上的名片对着男人：“上面的这个人是你吧？”
于晓峰点头：“警官，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尸体。
“那为什么你的名片会掉在通风管道里？”
“误会，这是误会啊，警官！这真不关我的事，那名片真是我前几天不小心弄丢的！”于晓峰有些激动。
“不小心弄丢，还能丢到管道里？这未免有点太不小心了吧？”
厉廷骁的步步紧逼，让男人的额头出了不少汗，而且他神色慌张，手部动作不断在揉搓着。
“王力，把其他目击者都一并带回局里，包括于晓峰，待会我回去亲自审问他！”
说完，厉廷骁就示意王力带于晓峰离开，也不管他大喊大叫冤枉。
等人走后，姜溪筠开口：“厉队，你继续调查现场，我就先带死者回所里解剖了。”
厉廷骁点头答应，喊来一边的张泽送姜溪筠回去。
等人走后，商场围观的群众也走了不少，厉廷骁又问了一些人，但大多是来凑热闹的，完全问不出重要的线索，无奈只能反复勘察现场。
宁泽区公安刑警大队。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晚上八点，审问室。
“说说吧，你的名片为什么会掉在通风管道里？”厉廷骁翻着其他人的问话内容，几乎没太大的出入，都是从通风管道经过的时候，被突然掉出来的尸体吓了一跳。
于是他将册子合上，重新抬头去看对面的于晓峰，他已经满头大汗，手哆嗦个不停。
“警官，你听我解释啊，死人跟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的名片为什么落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啊！它都丢了好几天了！”于晓峰在坦白椅上挣扎。
厉廷骁看于晓峰的情绪就知道他隐瞒了什么，所以轻笑了一声：“于晓峰，你知道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