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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是什么？”厉廷骁举起自己手机，屏幕上是杨兰倒在浴缸里的图片，“这个人叫杨兰，是个精神病患者，她住在唯尚公寓402号。”
“我查了她的资料，她老公的名字叫邓必清。”
话说到这，厉廷骁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邓必清听完这些话，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此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光没有半点光彩。
“杨兰是我的老婆她的确有精神病，我拿来杀高展清的药就是从我老婆药箱里拿的。”
他的声音低缓，眼睛望着地板，将前因后果全部吐了出来：
“杨兰从小跟我长大，我们一起出来打拼，等我们结婚后，我才知道她有精神病。我质问她的时候，她一直哭着求我原谅她。”
“念在我们还有感情，她又一直哭着求我，我就原谅了她可是，可是她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等我发现，想要问清楚，杨兰她又用谎言骗了我！”
“我们因为这件事一直吵架，杨兰没发疯的时候还好，她一发疯就打我，骂我，前天晚上，她动手了，那时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一着急就杀了她”
邓必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说不清楚话。
“那个男人是高展清。”厉廷骁肯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知道之后，特意跑到他公司上班”
“处处与他唱反调，最后找机会杀了他。”
“这是你的计划，对吧？”
他发音清晰，一字一句敲在邓必清的心上。
“是，是，就是这样”
审讯在男人的哭声中结束。
公安大厅。
厉廷骁从审问室出来的时候，姜熙筠正准备下班回家。
“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回家。”
他拉上外套的拉链，淋着小雪上了自己的车。
“砰”
副驾驶坐上了一个戴着红围巾的女人，“厉队今天下班挺早。”
女人尾音上挑，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嗯。”他转动方向盘，开车出了警门。“对于邓必清这个案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车开了一会，除了引擎声，还有车轮压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知道的不多”姜熙筠按下遮住嘴巴的围巾，“邓必清是因为杨兰出轨的事情，才杀了高展清？”
“我看了陈安的问话记录，结合高展清无名指同样被剥了戒指的痕迹，我才看出了一点眉目，最后让我肯定的是邓必清包里藏着的三枚戒指，尺寸都不同。”
厉廷骁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猜想，还得等真相出来。”姜熙筠看着窗外的雪，“我猜得有几分正确？”
“几乎全对。”
厉廷骁回答，刚好红灯，他踩下刹车，看了旁边一眼，女人的脸上有着柔和的笑容。
只是当他视线往下移的时候，却瞥见从她包里露出的绿色钥匙扣，再三确认下，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姜”
“厉队，绿灯了！”姜熙筠打断他，用好奇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厉队在想什么？”
“你的钥匙扣很好看。”
“？”
厉廷骁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姜熙筠疑惑的歪了歪头，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包，当那抹明艳的绿色落在眼里，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这哈，这是商场大促销的时候送的，厉队你，你喜欢是吗？”
听了解释，厉廷骁没说话，深沉的眸子里光辉转动。
钥匙扣上明明留着多年的旧痕，哪是商场送的？
又是一个随口来的谎言而已。
车内沉默，姜熙筠也不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