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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吓得不轻。
我爸说一定是朱煜大姨开的玩笑。
他特意去学校查了朱煜大姨给朱煜报名时留的家长信息,当他看到朱煜大姨的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个人名,他太熟悉了。
那是民国时期我们这一带的一位很灵验的坐堂仙儿的名字,是在本地县志里有记载的。
传说她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子,但身体状况极为不好,不到二十岁就夭亡了。
如果朱煜大姨留给我们的地址是开玩笑。
但谁会用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名当自己的名字?
更为离奇的是,这位坐堂仙确实有个叫做朱煜的外甥,是她大姐的儿子。
而她大姐夫,在解放前是割据一方的恶军阀。
我爸让我妈把南红锦鲤收起来,别让我再戴了。
我妈说小溪不能不戴南红锦鲤,没了南红锦鲤,小溪会生病的。
但我爸坚持让我妈收起来,说戴上南红锦鲤,若是被人认出来是军阀的东西,那可就不好了。
我爸的政治立场一向很敏感。
谁知,我没了南红锦鲤,我倒是好好的,双胞胎弟弟们却病了,病得沉重。
我妈迫不得已,偷偷给我戴上了南宫锦鲤。
说也神奇,我戴上锦鲤后,弟弟们的病情一下子好转,如同神仙一把抓。
我爸得知后,惊得目瞪口呆,只得让我继续戴着南红锦鲤。
但他叮嘱我,不能再戴在外面,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否则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爸的唯物主义开始动摇,思想开始倾向于玄学。
我常看见他在看《周易》。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弹指一挥间,我已经读高三,拇指大的红鲤鱼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条大约有一米七八的大红鲤鱼。
朱煜给我的小鱼缸早已装不下它。
我爸给它换了古朴的中式大鱼缸。
我妈说这鱼根本不是鲤鱼,鲤鱼不会长这么大,也不会活这么久。
“它确实是鲤鱼,它和小溪一样重要。”我爸十分肯定地对我妈说,“是咱们家的锦鲤。”
这些年,我爸下海经商,赚了大钱,在省城买了三百平的大房子,我们一家都搬到了省城。
树大招风,也许是家里太过有钱,几年间,我不止一次地遭遇过危及生命的危险,但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
而每次我从危险中躲过一劫的时候,鱼缸里的红鲤鱼身上都会无端地出现出一道伤痕。
那伤痕触目惊心,就好像有人用刀狠狠地划拉了一道。
此时的我爸已经从坚定的唯物主义变成了坚定的玄学主义,他说鲤鱼是为我受的伤,说鲤鱼是我的保护神,是它替我挡的灾。
每次我化险为夷的时候,都是鲤鱼受伤的时候,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鲤鱼,一定要遵守给朱煜的诺言。
我却有些不大相信我爸这玄而又玄的说法。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
根本没有所谓的神。
我们要相信科学。
我的脑子里全是这些。
我猜测,鱼身上的伤痕是鱼在石头上蹭的,或者是鱼的皮肤生病了。
况且这些年,我再也没梦见过大鲤鱼,也没人说我是妖怪,我在省城上高中,也有了一位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尽管我已经读高三,学业繁忙,但我爸每天都督促我亲自去沙溪取水给红鲤鱼换水。
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他常这么跟我说。
我自然记得,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天一趟去看透山的沙溪取溪水。
朱煜永远在我心里活着,我没忘记他,没忘记他对我说的话。
2006年6月6日,是我高考的前一天。
这天一大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先去看透山取水。
可我吃过早餐,忽然头和脖子剧痛无比,眼珠子也痛。
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就像整个脑袋要爆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