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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这歌,以为你大概也有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我说。
说完就后悔,这说的啥话?
咋能说人家有个坟里的姑娘呢?
赶紧解释:“你别多心,我说的是戴望舒诗里的句子,我们老师讲过,丁香一样的姑娘,是美好的象征。”
郭北没说话,只是淡然地换了一首歌,不,应该是换了一首曲子,古筝曲《战台风》。
铿锵有力的节奏,立马赶走了刚才的忧郁气氛。
郭北又看了我一眼,那意思,这没歌词的曲子,看你怎么借题发挥。
我挺尴尬也很懊恼,为啥不像郭北一样少说话呢?
自打我会说话,说话时,嘴上总缺个把门的,一向是想到啥说啥,就好像要把之前没说的话都补上似的。
这毛病得改,一定得改。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我想,郭北一定认为我是个没教养的人。
夏天的白昼长,在沙溪取了水,天还亮着,我提议去庄子上看看我奶奶。
我们一家搬到银谷的时候,我妈也希望奶奶能一起去,但奶奶说她住农村住惯了,不想住城里,坚决不进城。
我爸妈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奶奶。
奶奶在高庄和我六叔住在一起。
六叔是奶奶最小的儿子,前几年刚结婚。
爷爷过世的早,奶奶舍不得离开她的小儿子。
我和郭北先去镇子上买了好些东西,有蔬菜和肉,还有奶奶爱吃的水果和点心。
车刚停到老院子门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六婶就笑着迎了出来。
“小溪来了啊,快进屋,你奶奶天天念叨你呢。”六婶很热情地招呼我。
她的两个女儿、我的两个堂妹,一个三岁,一个一岁,远远地怯怯地看着我们。
见我来,奶奶高兴得不得了,从她的柜子里拿出她珍藏的好吃的让我吃。
很快,屋子里进来一群人,三婶四婶五婶都来了,包括大伯娘。
我六岁那年,大伯娘陷害我们,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大家都以为大伯娘出来后必然和我们势不两立。
可她却跟没事人似的,照样嘻嘻哈哈地来找我妈,说妯娌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她常和我妈诉苦,缺这个少那个,让我妈这个做妯娌的接济接济她。
庄子上的人都说大伯娘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她也满不在乎。
不过,我们一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大伯娘还是多加防范的。
奶奶的四个儿媳妇进屋时手里都端着一碗饭,说是给奶奶端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