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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蕊妈给我打电话,嚎啕大哭着说伏蕊是帮她收摊时被一辆失控的车撞上的,说伏蕊要见郭北最后一面。
见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心和手都抖得厉害。
一种可怕的愧疚感压得我快要窒息!
如果,如果我带着伏蕊去山里,她会不会就能躲过这场飞来横祸?
“不会,躲不过的。”郭北清冷地说,“相反,她的灾祸还会殃及到我们。”
我诧异地看着郭北,既愤怒于他的冷漠无情,又吃惊于他竟然能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刚才只是那么一个念头,他就好像听见我那么说了似的。
他这本领是他那做风水先生的父亲教的?
那这也太邪性了。
“伏蕊想见你最后一面。”我说。
怕他不答应,我又加了一句:“她暗恋你好久了。”
郭北直接把车开到了伏蕊所在的医科大附属医院。
抢救室外。
伏阿姨已经哭得两眼红肿,嗓音沙哑,看见我和郭北,哭着说:“这丫头不听我的话啊,我让她高考了好好玩去,她偏偏跑来帮我收摊!”
“大夫,我女儿要见的人来了!”她哭着扯着郭北的胳膊进了抢救室。
我也跟了进去,发现伏蕊身上全是抢救设备,但很显然,大夫已经停止了抢救。
因为伏蕊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小伙子,你喊喊我蕊蕊吧!我求你了!”伏阿姨哭着对郭北说。
郭北看了一眼伏蕊,皱起了眉。
一边的抢救医生问:“你是郭北?”
郭北点头。
医生说:“抢救时,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郭北脸上没表情。
伏阿姨几近癫狂,直接跪在了郭北脚下哭着哀求他:“大夫说没救了,你喊喊蕊蕊吧,你把我蕊蕊喊回来吧?”
“您起来,我喊。”郭北连忙扶起了伏阿姨。
伏蕊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地躺着。
我完全呆了,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伏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伏阿姨,您冷静冷静……”我哭着劝疯癫了的伏阿姨,心酸不已,伏蕊是伏阿姨唯一的女儿,这让伏阿姨怎么活啊?
可伏蕊已经死了,郭北怎能喊回来她?
却见郭北却走了过去,右手握住了伏蕊的手,左手在伏蕊的头顶摩梭了一下,命令似的说:“伏蕊,我是郭北,我来了,你快回来!”
我看了看心电图,还是一条直线,一条波纹都没有。
抢救医生们对伏蕊妈妈说了句“节哀顺变”,都沉默着退了出去。
我看见郭北松开了握着伏蕊的手,忽然比出了一系列的手势,那些手势就像电视剧上看到的那些道士的手势。
还听他嘴里念了句什么。
忽然,我听见伏蕊呢喃了句:“妈……”
伏蕊妈妈如同听到了天籁,且经且喜,哭着大喊:“大夫,快来,我女儿醒了!”
医生护士们跑进来,又开始抢救伏蕊。
同时,我看见伏蕊的心电图又有了。
很快,伏蕊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妈,我想吃饺子。”伏蕊对伏阿姨说。
伏阿姨高兴得直哭:“好,你等着,妈这就去给你买饺子吃。”
医生和护士都说这是生命奇迹,颅脑严重损伤一般都是很难抢救过来的。
一个小护士笑着说是郭北的功劳:“爱情的力量很神奇的,这位先生是姑娘的男朋友吧?”
郭北却淡淡地说:“可能是颅脑损伤不严重。”
“你是质疑我们医院的诊断啊?”小护士笑得很甜,“不过呢,只要你女朋友好了,我们大家都宁愿相信是我们诊断错了。”
伏蕊除了额头肿着一个大包,全身别的地方倒是没啥伤,她说是脑袋撞在汽车引擎盖上了。
她要求出院,医生却说还得住院观察,先转到普通病房。
护士给伏蕊挂了点滴。
我拉住她的手:“你吓死我了!幸好是郭北把你给叫醒了,你得谢他。”
怕郭北听懂不好意思,我又用英语对伏蕊说我把她暗恋郭北的事情跟郭北讲了。
伏蕊听了,脸红透了。
她红着脸看向郭北:“谢谢你,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是我的恩人了。”
郭北却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做梦有人跟你借钱?”
“你咋知道?”伏蕊惊讶地问,“我昨晚上确实做梦梦见我的一个远房表姨奶奶跟我借钱,我不借给她,她就上来跟我抢,硬是从我的衣兜里抢走了几块钱。我那个表姨奶奶人很讨厌的,梦里也那么讨厌。”
郭北点点头:“你那姨奶奶不是跟你借钱,她是在跟你借寿,确切地说,叫借子孙寿。”
“借子孙寿?啥意思?”伏蕊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