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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煜没回答我，清俊的容颜浮上了一丝寂寥之色，我知道我这不像话的话一定让他生气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继续说：“你给我的南红锦鲤吊坠太贵重了，我不敢要，还给你。”
我从脖颈上取下南红吊坠，递给他。
总不能因为一块吊坠就被勾走魂要了命。
朱煜没有接南红锦鲤，而是将一个黑色的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里，合住我的手，沉声说：“放心，我不会索你的命。——这个，你收着，你有危难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它会帮你化险为夷。”
这么个平平无奇的珠子还能化险为夷？我腹诽。
瞧见珠子，我忽然想起了大红鲤鱼变成的龙，那龙嘴里的珠子才叫神奇呢。
我连忙对朱煜说：“你让我照顾的那条小鱼……”
我还没说完，朱煜就说：“我知道。”
“你知道它变成龙了？”
“嗯。”
“你相信它变成龙了？”
“嗯。”
我放心了。
原本还担心没人会相信鱼会变成龙。
只要朱煜相信就好。
“它变成龙飞走了，我不用再照顾它了吧？”我问朱煜。
朱煜点头：“从今往后，你不用再照顾它了，这十年，辛苦你了。”
“是挺辛苦的，每天都要换水，可麻烦了，这三年，我们搬到了银谷，每天都要开车到沙溪取水，光给司机的工资都三十多万，还不算油钱。”
朱煜好像没料到我会说这话，清俊的眉头微微一蹙：“你这是想让我给你补贴司机的工资和油钱？”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摆手。
朱煜能给我补贴啥，无非是冥币，我可不想要。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表功，无非是想让朱煜知道我这些年也不容易，希望他看在我这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别勾我的魂索我的命。
朱煜却说：“补贴是应该的，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这颗珠子，就是给你的补偿。”
辛苦了十年？给我一颗珠子？
我有些诧异。
珠子在我的手里，黑不溜秋冰冰凉凉的，没啥特别的。
“这是啥珠子？玻璃的？玉石的？”我问朱煜，我掂量着珠子的分量，有些沉，猜想大概是这两种材质做的。
“骊珠。”
骊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有骊珠不复贫。
庄子曰：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
传说中的珠子，存在不存在且不说，它能到我的手里？
“是那个骊珠吗？”我问朱煜，怕他不懂，又说，“就是庄子说的骊龙下巴下的那颗珠子？”
朱煜点头：“正是。”
我的手一颤，只觉得这珠子忽然变得好沉。
朱煜托住了我的手，温和地说：“我现在还不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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