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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朱煜果断地拒绝了我。
又似乎怕我难过,解释道:“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受到天谴。”
“好,我不问这个了。那你说,神仙为什么会变成凡人?神仙变成凡人都是为了历劫吗?”
“不尽然,有些神仙变成凡人就永世不会再成为神仙。”
“为什么?”
“你比如说,人世间有一种刑罚叫死刑,犯了死刑的人被执行了死刑,你说他还会活过来变成原来的他吗?”
“难道天上也有针对神仙的死刑?”
“有,人间有律法,天上有天条,天条是对神仙的惩罚,天条里自然也有针对神仙的死刑,毁灭仙体,记忆清零,元灵从天道降为人道畜生道饿鬼道,经历生老病死的轮回之苦。
生老病死轮回亿万万次,还要附加惩罚,让他在人间身患残疾,等同于囚禁;先给予后剥夺,他越在乎什么,先给予他什么,白驹过隙间,便让他失去……”
不知为啥,听着朱煜的这些话,我的心情忽然就悲凉起来。
我想到了我自己,我那么在乎高考,上天让我考上了,却没让我上成大学。
窗外市井喧嚣,那是过往人间的热闹与繁华,与我无关。
忽然间,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我极有可能是那个被惩罚受轮回之苦的。
瞧我情绪低落,朱煜缓缓伸过手来,他的手里,是那颗骊珠。
我诧异,这颗珠子,我原是锁在堂屋供桌的抽屉里的。
神仙果然能耐大。
“那幅你的神仙像也是你拿走的?”我问他。
他点头:“举手之劳,不足以受香火供奉。”
“谢谢你救了我爸。”
朱煜微微一笑,将骊珠放在我的手里:“这颗珠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不可随便锁起来,戴着它,你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垂眼看时,只见骊珠的旁边开始出现一颗一颗的珍珠,眨眼间,手腕上就有了一串漂亮的珍珠手串,骊珠的半径小了许多,只比珍珠稍微大一些,它变成了红色,和南红锦鲤一个色系,剔透的红和珍珠莹润的白相得益彰。
“这个,还有锦鲤,都不许离开你,你想给宁氏夫妇还债,只能用你自己的能力还,这些东西,动不得。”
“放心吧,我不会再打它们的主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为之前想过要当了锦鲤而感到不安。
心里已然明白,天界神物,人间的金钱是无法衡量它们的价值的。
我还有好多好多问题问朱煜,但还没来得及问。
梦又醒了。
睁开眼,发现眼睛被啥挡住了,伸手一撩,才发现我的头发长了足有三寸多长,不免惊讶,这也长得太快了。
“没啥稀奇的,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老神婆依然坐在那里,依然是之前那个坐姿。
瞧我对我的刘海无所适从,她对着我吹了口气,刘海很服帖地到到两边去了。
没照镜子,我也知道我是啥发型,一定和抗战时期的汉奸发型一模一样。
我没敢对老神婆给我的发型表示不满,反而笑着跟她说,我回来了,有啥吩咐的尽管说,我等候听令。
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吹进来,我顺着敞开的庙门看去,发现外面的山坡,已经绿意盎然。
梦里吃了一顿饭,人间已然冬去春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问老神婆。
“二月二,龙抬头。”
腊月还没过完,这就到了二月,一炷香两个多月。
这点我已经不惊讶。
惊讶的是,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没人进这风神庙?
如果有人来,老神婆坐着闭目养神,我躺着睡大觉,这这这,成何体统?
况且破庙门大开着,偶尔也可能会跑进来个野猫野狗的
“我结了结界,别说猫狗,蚂蚁也爬不进来一只。”老神婆眼睛半睁半闭。
“您今天理发吗?”我如同刚从娘家回来的小媳妇,格外殷勤地讨好着婆婆。
二月二,我们这都有理发的习俗。
“理呀,你倒是先给我洗头呀。”老神婆乜斜我一眼,我眼前就出现个水晶洗脸盆。
先打水给老神婆洗了,她从怀里掏出银质的剪刀,剪了一撮她的发梢,让我拿着丢在溪水里。
“过来,给你也理一下。”
我把脑袋凑过去,她胡乱剪了几剪刀,我的几缕头发就掉地上了。
瞧她那动作,我觉得我的新发型肯定比汉奸头好不到哪里去。
“快捡起来,不然让老鼠叼到窝里做窝,你可又要脑壳疼了。”
我慌忙捡起来,但心里想,这头发扔溪水里,也不知冲到哪里,最终也极有可能被老鼠叼去。
“溪水冲过,带走了你的病痛,老鼠再叼去,也是把病痛叼到老鼠窝了。”
这样啊。
我拿着头发就往溪边走。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溪水解冻,叮叮淙淙。
我蹲在溪边,将我俩的头发一同放进水中,看着它们打着旋儿飘走。
水面上,我的手纤长白皙。
忽然想起八岁那年冬天来这儿取冰拿回家融化了给鱼换水,寒风加寒冰,从那年开始,我的手每年都生冻疮,一到冬天就肿,唯独去年没肿。
想想这些年,我着实为那条鱼付出了不少。
滴——
一阵汽车的鸣笛吓得我倏地站起来。
转过身,看见了一辆豪华版白色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