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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散去时，护士从急救室出来，说：“伤者脱离危险了。”
朱太太喜极而泣。
我也松了一口气，去交了抢救费用，也没告辞，悄然离开。
回到白家，燕山在客厅等我。
白荷已经被警察带走。
燕山说朱太太不打算放过白荷，白荷要么出不来了，要么会被判几十年。
“能否借一步说话？”燕山似乎有话跟我说。
“行，我正好没吃饭，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我问。
忽然，又想起郭北说的人心险于山川的话，赶紧说：“我自己挑地方。”
正准备出门，管家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我去用餐。
“几个菜？”我问管家。
自打当了白家千金，我的生活水平急剧飙升，一顿饭，十八个菜。
想起那个一顿吃十个菜早夭的孩子，我很惶恐，明确给白济表示过了，每餐饭，最多给我准备四个菜，白济是同意了的。
“四菜一汤。”管家说。
“你吃饭了吗？一起吃？”我问燕山。
燕山有些诧异，随即说：“我吃过了。”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
火速地吃了饭。
我和燕山走到别墅外的林荫大道上。
“有什么话，你说。”
“我希望，你在朱太太那边说说情，谅解一下白荷，少判几年。”
“你觉得一个人持枪杀人可以被谅解？”
“白荷手里有枪，和白先生有关。他早知道白荷不是亲生，只想利用白荷攀一门好亲事，现在白荷这枚棋子无用了，那把枪，是他放在客厅有意让白荷看见并偷到手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借朱家的手除掉这个无用的棋子。”
“你觉得白荷开枪是无辜的？”我问燕山。
“如果白先生不让白荷拿到枪，她怎会犯持枪杀人未遂的罪过？”
我并不认同燕山的观点：“如果没有枪，她可以用刀来杀人。如果她不想杀人，哪怕，那里有十把枪，她也不会去摸一下。”
燕山沉默了。
我不会为白荷求情的。
何况，我求情也没用，朱太太根本不打算让我当儿媳。
燕山只看到朱太太让我到她跟前跟她说话，却不知，那只是做样子给白荷看，让白荷彻底死心而已。
“你如果不给她说情的话，我会替白荷坐牢。我会说，是我开的枪。”燕山说。
我诧异，燕山对白荷，真是用情至深，竟然甘愿替她顶罪。
“你说没用，白济想要除掉白荷，不会给你作证的。”
“他会给我作证，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里。”
“什么把柄？”
“无可奉告。”
燕山转身就走。
我忽然上前触碰了一下他的手指，霎时间，我明白了。
原来，我并不是白济唯一的孩子，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
有些人或许会想到私生子。
但不是，那个儿子是白济原配的儿子，比我大五岁。
在娶秋梨之前，白济已经结过婚，但他把这事隐瞒了。
白济是白手起家的，他还没有发达的时候，有个姑娘甘愿陪他吃苦，可后来，他有钱了，就抛弃了那个陪他吃苦给他生了娃的女人，另外娶了豪门千金。
而那个儿子，就是燕山，大我五岁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白荷？以至于要为她去坐牢？
我从他的记忆力，没用看到白荷给过他好脸色。
“我该叫你一声哥哥。”我说。
燕山大惊，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是白济的儿子，白济自己都不知道，因为燕山从来没说过。
“你怎么知道？”燕山惊问。
“因为你长得像我。”我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