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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红说她的八字全阴。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
一个人八字属性若是阴阳不均,自然会对自身运势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可水红的运势,明显比一般人好。
谁家医学院护理系出身的能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上市公司总裁助理的位置上?
银谷医学院,既不是985,又不是211,只不过是本省极其普通的本科院校,毕业的学生,别说到东洲这样发达的沿海城市找工作,即便是在银谷,都不一定能找到工作。
但水红却在东洲找到了工作,而且是很好的工作,我隐约记得那次在医院见面,她好像跟我说她的月薪是22k。
“咱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站起来收碗准备去洗。
总让人伺候着,我心里非常不踏实。
“我没开玩笑。”水红很麻利地把碗从我手里接过去,“你不用洗碗,做早餐洗碗,少董都是给我开了工资的,你不能抢我的饭碗。”
她拿着碗碟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
干净明亮宽敞的厨房里,水红围着围裙洗碗。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就是这个厨房的女主人。
我忽然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如果水红嫁给朱煜,应该也很好。
水红的容貌,虽然不是很惊艳的那种,但很耐看,干练柔婉细腻,足可以做朱煜的贤内助。
“你有没有男朋友?”我问水红。
“没有。纯阴不生,纯阳不长。八字纯阴的人都是孤寡命,明知道没结果,找个男朋友不是害人家嘛。”水红利索地洗着碗,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笑。
“你真是八字全阴?”我不可置信。
“真的。”水红苦笑,“不过,我从来没跟谁说过,今儿听说你要救孩子,才跟你说了的。”
突然间,我心有戚戚焉。
我虽然不是八字全阴,但按风神的说法,也和婚姻无缘。
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把我和水红的距离拉近了。
“你也别信什么八字全阴孤寡命,都是迷信,八字全阴据说运势不好,你看看你,运势不是挺好的嘛。”我安慰她。
“我运势好,是因为我很努力呀,我相信努力能改变命运,果然。”水红的笑容又变得阳光,“从我懂事起,我的人生就只有一个目标,努力努力再努力,让自己的人生在没有婚姻的前提下,也过得美好,我做到了。我现在,每月工资我只花二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部存下,我已经在银谷付了首付买了一套房子,以我现在的工资,最多三年,我就可以还清房贷,再工作几年,存些钱,就回银谷,把我爸妈从农村接出来,给他们养老。”
说话间,水红已将碗洗得干干净净,又利索地擦干净了台面,将抹布洗得雪白,晾好。
又淘了米,在智能电饭煲上设置了定时煮饭。
又将蔬菜择好,浸泡在水中。
这才洗了手抹了她自己手袋里带着的护手霜,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可以去找那孩子的魂魄,你说怎么做吧。我办事一向利索,说不定回头还来得及做午饭,少董说了,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说准备四菜一汤就行。我已经安排好了,米饭自动煮,中午就熟了,回来,来一个清炒油麦菜,再来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青椒鱿鱼,一个酸菜猪肉炖粉条,汤就是紫菜汤吧,简单好做。”
八字全阴又怎样,看着满眼都是对生活的热爱的水红,此刻我的心,恬淡如水,不再惶惶不安,不再疼痛。
一辈子很长,爱情不过是其中一部分。
郭北能陪你一段,也是极好的。
不必因为他忽然改变了态度而难受。
听见水红肯帮忙,我立刻给柳素素打电话,让她出院回家,并且嘱咐了需要准备的东西。
临出门时,水红说:“要不,我再弄个别的菜吧,酸菜猪肉炖粉条是咱北方的菜,不知道南方人吃不吃得惯。”
我不想她再费心,直接说:“美食不分南北,你的手艺是极好的,南方人也一定觉得好吃。”
“也不知少董在饭菜上面挑剔不?”水红还是担心。
“不挑剔,他对饭菜没要求。”我胡乱说着,其实一点也不知道朱煜是不是挑剔饭菜。
水红放心了,笑着说:“今天在基本工资的基础上还能挣六百块外快,能抵得上在农村种二亩地一年的收入了。”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像极了皎洁的月牙。
她认真地检查了水电开关,才锁了门,开着朱煜配给她的车,一辆白色奥迪,直奔顾子川家。
“你真是个全能助理,既会做饭,又会开车。”我夸赞水红。
水红稳稳地开着车:“我上大三时在学校报了学驾照,总共花了一千多块钱就考下来了,那时候我朋友说咱们做护士的学驾照干嘛?那点工资又买不起车。我觉得吧,买不买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得会开,比如现在,少董给我配备这么好的车,没驾照也是干瞪眼。现在我那朋友也想考驾照,她说现在最少得三千才能考下来,才不过两年时间,贵了一千多。她那时候有钱,只顾着买衣服买化妆品找男朋友,到现在,工作了半年,手里一分钱存款没有,还找我借。我估计是有借无还,直接跟她说,说我买房子了没钱借给她,她说我把钱看得比朋友还重要,到处说我坏话,说我是吝啬鬼,说就说吧,我不在乎,反正是孤独终老,也没打算有朋友。”
“那样的朋友,没有比有好。”我说。
“其实她说的对,我本来就觉得钱比朋友还重要。我没朋友不至于饿死,但没钱,肯定饿死。”水红很认真地说,不像是开玩笑。
这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却十分有道理。
金钱有时候真的比朋友靠谱。
“我刚来东洲的时候,钱包被扒手扒走,给几个朋友打电话,她们一听说借钱,不是没钱就是手机信号不好听不到。你知道我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我想象得到一个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女孩子当时的困窘。
“翻垃圾箱,拣矿泉水瓶和纸箱壳。”水红说得很轻松,但眼睛却红了,“我不知道捡垃圾的都有片儿区和地盘,我在别人的地盘上拣,被一个老太太追着打。卖废品的时候,也被欺负,整整拣了一天的瓶子,足有三麻袋,只卖了五块钱,你信不信?”
“我信。”我的眼圈也红了,钱,对于有些人来说,很好赚,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赚钱比登天还要难。
水红继续给我讲她的苦难史:“我买一块钱的馒头吃一天,渴了,接公园喷泉的水喝,没被毒死都算奇迹。打游击战似的拣了十几天废品,总共攒了三十三块钱。”
“那你是怎么进的盛煜?”我表示好奇,拣废品的水红,究竟是怎么成为上市公司总裁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