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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孟婆的厨房
监舍之外，操场之中……
扑克党霸占着中央最好的位置，老k端坐在沙发，他对面是大卫。
老k伸伸手，让扑克党人都围成一圈，既是观察有无闲杂人等靠近，也是防止泄露信息。
“joker，他们开始用钱了。”老k点了点耳朵后方的骨头。
“我知道。”大卫捂着耳朵，他也在听，微型的骨传导耳机就贴在耳后的骨头。
“老k，我还是有所怀疑，林钱东他信得过吗？这用的可不是小钱，而是我们扑克党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大卫伸着身子道。
老k坐直了身体，翘着二郎腿，道：“大舅子，你放心好了，他跟我们都在赌，我们是赌钱，他在赌命，我们赌得起，他……赌不起！”
“唔？”
大卫眼皮不抬，拉长一声质疑。
老k立马点头道：“joker，如果他敢动了手脚，第二天我就带队收拾他。”
“人前你叫我大舅子或者大卫，人后你要叫我joker，扑克党的规矩不能忘，牌序不能乱。”大卫哼了一声。
“是是是，你大可不必担心，资金流出都是我们的人在操作，他手伸不了那么长。”老k一改往日威严，颇有些害怕大卫。
大卫扭动了脖子，精致洁白的脖颈发出咔咔响声。
“事成之后呢？”大卫深邃的蓝色瞳孔深深盯着老k，直叫人不寒而栗。
“卸磨杀驴！”老k道。
……
最近c区监舍犯人们的睡眠质量都不好，灯火亮了三天三夜，键盘敲击不止，喧嚣不息。
当老亨利重仓买入最后一只股票，已累得瘫在椅子上。
“这些肯定可以引起投资者恐慌性抛售了。”
他毕竟一把年纪了，这样的体力活属实是吃不消。
年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黑查理的黑眼圈让他整个人都更黑了，死鱼眼真的快成死鱼眼了。
只不过黑查理还有力气说话。
“我说林钱东，你为什么要选择银行股入场呢？就算能成功做空硅谷银行，也不过是引发一些震荡，我甚至觉得从房地产入手，也许效果会更好，全球最大的投行黑石集团，隐患也不少，也可以下手。”
“房地产？不……见效太慢了，当年2008年次贷危机的发生磨磨蹭蹭了半年，直到雷曼兄弟的暴雷再也瞒不住了才爆发，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复制当年。”林钱东已三天三夜未能合眼，他甚至都不知道心海里的孟婆会不会发疯，无聊得发疯。
“于是你打算引爆银行内部的雷？你要做成多米诺骨牌？”黑查理道。
“没错，银行高杠杆操作已经是业内共识，而且相互交叉授股，这就像我们华人过年玩的鞭炮，点燃一个，就连续爆炸。”林钱东道。
“能行吗？一旦发生挤兑，美联储不会救吗？米国不会下场兜底吗？我们时间够吗？”黑查理面部愁容，显然他不看好这次操作。
老亨利咳嗽一声，勉强着说：“三个月，给市场的反应时间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内，银行股没有拖死华尔街，我们就输了，到时候别说美联储救场，光是各个银行互救，相互注资保存流动性，一旦股市拉抬，我们这支孤军满仓做空，恐怕凶多吉少。”
林钱东撑着疲惫笑了，没错，这老头子说的没错。
只有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最大的问题不是美联储，不是华尔街，不是纳斯达克的股市。
是扑克党。
扑克党有没有耐心等三个月？
现在林钱东也没有精力多想，他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对着两个人道：“就这样吧，三个月之内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呢？现在我们要养精蓄锐，局已经布好了，就等战争开启。”
说的也是。
老亨利和黑查理相视一笑，他们几天相处，已无隔阂。
将军最怕解甲归田日，老马最惧老弱不驮时。
入狱几年，他们一直以为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会永无止尽，如今有重获自由的机会，还能重临股市战场，早就超出预期许多。
他们还未与世界脱轨。
还能奢求什么呢？
两人释怀一笑，尽在不言中。
可是林钱东无法释怀。
他忧心忡忡。
回到了牢笼，进入了心海。
孟婆果不其然，发飙了。
他心海的孤岛风雨飘摇。
狂风巨浪比天高，随时可压下来。
孟婆在孤岛椰子树下，摆出一副奇怪的姿势，像被人提线的木偶。
手脚歪七扭八，身体七扭八歪。
林钱东走向前道：“你又闹什么？”
“阿央要阳气……要阳气！”孟婆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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