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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戌也不制止老李辉跟李通的争议,而是让他们继续吵下去!
老李辉:“你就是嫉妒杨寡妇跟李阿多有一腿,也不看看自己瘦的跟猴精一样,杨寡妇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李通气急败坏的指着老李辉,“你、你、信口雌黄,也不知道是谁喝酒后说人家杨寡妇腰瘦屁股大,都40多岁的人了皮肤还白嫩会保养,再看看自己家的婆娘,虎背熊腰大象腿,要是能跟杨寡妇睡一晚,做鬼也风流!”
老李辉瞅瞅林戌都在围观他们争吵,于是忍住了要挥过去的拳头。
李通:“你的那点鬼心思,人家李泷可是心知肚明,你们在一起工作,你竟然没发觉,看把你得瑟的。”
老李辉脸色铁青,他刚死了老婆还一肚子闷气呢,现在又当众被揭短,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林戌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两个老汉在为一个寡妇争风吃醋。
老李辉跟李通的指纹报告也出来了,跟现场斧头留下来的指纹不符合。
现在的目标指向李泷,陈辰说,村里的人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林戌马上联系了相关部门跟网络公布李泷的个人信息,如果有人遇见他,马上联系他们。
余弦瞅着两个争吵的男人,她一阵反感,刚死了老婆不但不伤心,还有心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争论。
林戌看余弦的脸色不是很好,便柔声道:“昨晚睡的不好吗?”
林戌不问还好,这下余弦的脸又红了,她不敢直视林戌的眼睛,马上小跑离开,背后轻飘飘传来一句,“挺好的。”
林戌看着余弦的背影开心一笑,“真是可爱!”
不到两个小时,就有目击者说是在村里的后坡上看到李泷的身影。
林戌他们马不停蹄的赶来,只见李泷坐在一个墓碑前低头垂思。
李泷衣服湿答答,18岁的他,经过生活的蹉跎,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18岁该有的稚嫩,反而多了份少年的老成
李泷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所以我不会走的。”
林戌:“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说罢,李泷的泪水夺眶而出!
李泷指着后面的墓碑声如泪下,“如果我爸还在的话,我妈生活检点的话,我也不会早早就辍学提前步入这丑恶的社会,我也是有理想有目标的小孩,如果不是畸形的原生家庭让我变成这样的话”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没有父母帮衬的同龄人外面比比皆是,而你现在走的是弯路。”
李泷哭的泣不成声,“我不止走的是弯路还是那种泥泞的弯路,从我拿起锤头的那刻开始,我就回不了头了。”
林戌安抚道:“你还年轻,你还有悔改的机会,生活本就是一个磨练的过程,我们都要经历那些酸甜苦辣,这都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
“可是我真的好累,我还没有怎么体验过这个社会,就来了一座一座的山,我已经累的不想再爬了,我每天在工地风吹日晒累的跟条狗一样,回到家还没有一口热饭吃,你以为我不羡慕我那些同学们吗?我羡慕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也想好好读书,好好规划未来脱离这里的生活,可是他们有鞍前马后的父母为他们铺路,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爸死后,我妈每天都对我冷嘲热讽,说我是拖油瓶,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早就改嫁过好日子去了,不仅不管我,还拿我干工地攒的钱去赌!有父母帮衬是平路,他们都上高速了,我还在原地踏步,你告诉我什么是人生?”
李泷的声音歇斯底里,他愤怒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林戌:“所以你就对李阿多跟你妈妈痛下杀手?谭茭也是你杀的?”
“哈哈哈~”
大笑后的李泷跪在墓碑前,他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滴、两滴、三滴的滴在沙石下
“那天凌晨我是被隔壁的殴打声吵醒的,跟往常一样,隔壁的李阿多又打老婆了,原因是他又输钱了,心情不好就把他老婆从床上拖起来踢打,因为他们家的污糟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他把老婆打跑了,刚开始我是不理会的,但是我却听到了我妈的声音,我妈说熬夜打通宵很累,手都打酸了,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人搞在一起了,只是碍于没有亲眼所见,因为我们两人关系不好,所以也不怎么沟通。”
林戌:“那为什么痛下杀手?”
李泷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我妈把我辛苦攒的钱拿去给李阿多打牌,原因是他自己的儿子不给他钱花,所以怂恿我妈拿我的钱,我辛苦干一天工地才180块钱,都让我妈拿去给他了,也不知道这个李阿多有什么好,我妈就是看他很顺眼,我在窗户看着他们搂搂抱抱,我的愤怒油然而生,我穿上老李辉给的橡胶水鞋悄悄的走进他们家,我拿起楼道搁置的羊角锤静静的站在床头,李阿多还说,下次一定把他老婆打跑,让她自己不敢回家,还说我没用,才存那么点钱,我妈还说我就跟我那死鬼爸一样没有用是遗传的,当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抡起了手里的锤头”
林戌叹了口气,“那谭茭呢”
李泷哭红了双眼,“我把洗干净的羊角锤带去了工地,当天就被老李辉借去了,我知道他对我妈也是有那份鬼心思,所以把锤头给他,即使他是无辜的,我也要让他沾一身骚,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跟李通借来的斧头还放在竹林下,我本来是打算砍点竹子回来做鸽笼的,因为我打算养鸽子,当晚又下雨了,我担心白天的时候斧头被人捡走,在回来的路上也顺便去竹林拿回来,我也不知道当时多少点了,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了在棚子躲雨的谭茭,她对我横眉竖眼的,我知道我家大大小小的事,传的全村人人知晓,她的功劳最大,我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她的这张嘴,就算是村里的一条狗从她面前经过也要被她说一嘴。”
林戌:“让你举起斧头的动机是什么?”
李泷:“她说老李辉睡觉都在喊我妈的名字,说我妈就是狐狸精,要是换古时候就应该浸猪笼,说她要是我妈的儿子干脆死了算了,她指桑骂槐,说话阴阳怪气,听的我握紧了手里的斧头,然后跟在她的背后,在她经过池塘的时候…”
李泷临走的时候,在墓碑前叩了三个响头,“今天不孝子就此别过,或者若干年后,有机会的话或者我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给您烧香的。”
余弦心里很难受,“多好的孩子啊,他本应该跟同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上学,却要被迫这么小就要经历人性的阴暗面,如果有个负责任的大人关爱他跟积极的沟通开导,也不至于导致现在的情感缺失,他的消极心态和自暴自弃以及对人性的冷漠态度,就是没有好好沟通导致的情感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