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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陶瓷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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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觉很不自在,但想到郑一承王羽戏在身边,莫予还是跟随几个人走进了诡异的房子。

眼睛突然瞥到余母的围裙上,莫予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浅绿色的围裙上居然粘有一些血迹!

“阿姨,您的围裙上怎么有血呀……”王羽戏犹犹豫豫的问道。

余母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她伸手抹了几下,殷红的血在她的围裙上开出了花,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诡异。

她悻悻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宰鱼,这些是鱼血。”

接过余母递过的杯子时,莫予发现她的手指甲很长,上面粘有点滴黑墨,莫予猜测她是画国画的。

莫予看了看杯子里因为光线昏暗而显得格外浑浊的茶水,到底还是没敢喝下去。

余母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向余泽,放下茶水后,她很快就回到了厨房。

郑一承摘下离他最近的贴在桌角上黄古纸仔细观摩,最后抬头悄悄的对莫予说:“假的,这家人估计被骗了。”

客厅里回荡着余母“咚咚咚”的剁鱼声,在这阴暗的氛围显得那么诡异,王羽戏打破寂静道:“余泽,客厅这么暗,为什么不拉开窗帘呀?”

“嗯……如果你觉得暗的话倒是可以拉开,只是……”余泽踌躇道,“妈妈总是说她能在家里看到奇怪的影子,她在客厅时,如果拉开窗帘她就会疯狂的大喊大叫,只有拉上窗帘让室内全部被阴影笼罩她才安心。”

“影子?这么奇怪的事你不感到害怕吗?”莫予见余泽表情平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余泽默默的抿了一口水,摇头道:“不是的,我有时也会害怕,但是我们家没有钱搬家,如果在无法逃离的情况下还总去品味这些事,岂不是很残酷?”

郑一承与王羽戏对视了一眼,决定帮余泽这个忙,但两个人都知道在紧要关头前不能说出他们的身份,因为“道士”是个很特殊的职业,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做骗子。

莫予思索后心生一计,缓缓从包里拿出刚才郑一承给她的平安符。

郑一承见他的动作后,连忙挡住王羽戏的视线。

莫予掏出平安符递到余泽面前,试探的说道:“想不到你家居然出现这种状况,我替你求来一枚平安符,你收下也算驱驱晦气。”莫予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余泽的表情。

余泽却自然的收下平安符,脸上没有半点不适,高兴道:“谢谢你呀,莫予。”

莫予松了口气,平安符有驱鬼的作用,鬼怪应该都害怕它,看来余泽真的问题不大。

郑一承趁两个人说话之际,偷偷用苦艾叶抹了一下眼睛,随后装作心不在焉的起身在客厅的四周到处走动,一边走动一边假意称赞余泽家里装修的很有品味,但是内心却一点点的凉透了。

修道之人的眼睛被苦艾叶抹过后可以看到鬼气,是一种不可名状但只看一眼就会觉得心慌的东西,这个客厅出乎他意料的的鬼气遍地,绕是他也算是经常见过鬼怪也忍不住心里恐慌,就仿佛有东西一直生活在这个客厅里。

道行高者往往已经能适应鬼气带来的心慌,但郑一承道行不深,他尽力克制住自己想抓挠眼睛的冲动坐回到沙发上。

莫予看着郑一承额头上逐渐流出的细汗,心里也恐慌无比,这个家如此的诡异,不只是房子的诡异黄古纸,余母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她看余泽的眼神,仿佛是强挤出来的欣慰,眼神里的疏离和恐惧昭然若揭,这是正常母子间的氛围吗?

莫予还想问余泽关于首或和墙鬼的事,但突然,从厨房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用玻璃在心上划过,惨烈的让人心慌,郑一承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朝厨房跑去。

莫予几个人也紧随其后,走到厨房门口时发现余母整个人坐在地上,表情扭曲又惊恐,喘着粗气,身体不断发抖。

余泽冲到厨房里跪着抱住她,问道:“妈妈,怎么了。”

余母表情惊恐的看着余泽,沾染着血迹的手指用力的掐住他的胳膊,似乎要将指甲透过袖子掐入他的肉中,余泽却似乎没有察觉到般不露出半点不适。

“余泽,妈妈刚刚又看到那个黑影了!他这次不只是黑影,它有了眼睛!太可怕了,那个黑影一直在我的眼前,甚至拉上窗帘都无济于事,有时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它出现在我面前,不论是睡觉、吃饭、上厕所,它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样跟着我……我简直要被它逼疯了!”余母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揉搓这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样子比鬼还要可怕!

余泽安慰自己的母亲一会儿先去宾馆住,莫予越过两个人看向了厨房砧板上,忍不住尖叫出声:“那是什么!”

厨房里弥漫着血腥味,砧板上躺着一只几乎被剁成肉沫的狗的尸体!毛和肉块被血混在一起,狗眼死不瞑目般从眼眶里凸出,狗嘴张着,尖牙染血,舌头从嘴里吐出来耷拉到血流成河的砧板上,浑浊的狗血从柜台低落到地面上,染红了余母的衣服。

“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余母好像才看清自己剁的是什么,崩溃的对余泽哭诉道:“对不起余泽,我怎么把灵灵给剁了,我明明剁的是鱼!”

灵灵应该就是这只依稀能看出品种是金毛的狗的名字,看着狗的尸块,莫予感觉恶心,这房子里的东西搅乱了余母的精神,难道也是因为这样,余泽才会也变得古怪?

看着那只狗的惨样,莫予突然想起自己从前养过的一只狗小火焰,它死时也是这种眼神。

“你说的黑影在哪里?”郑一承向余母问道。

余母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厨房柜台角落的一个小陶罐,说:“那本来是腌着蒜的罐子,我刚打开那个罐子想取点东西,结果就从罐口处探出一个人血红的眼睛!然后我就吓得摔倒了。”

郑一承和王羽戏对视一眼,王羽戏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忍着血腥味朝陶罐走去,余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动作。

她把食指和中指捏着符纸凑到嘴边,闭着眼睛专注着念着一些咒语,随后刹那间又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将符纸封到陶罐口处。

“急急如律令!”她说罢,手指戳动陶罐。

突然,陶罐发生了异变,有东西从陶罐口向外挣扎着探出身,挣扎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它俨然像是一个头部,因为陶罐的挤压已经变了形,好不容易露出血红的眼睛,却又被符纸压了回去。

余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害怕的往余泽怀里钻,那个东西用尽力气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陶罐恢复了原状。

王羽戏抱出陶罐,嘴里念叨着好沉,郑一承问余母:“这个罐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余泽替他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的母亲回答道:“我妈妈很喜欢从市场上买一些古物回家,这个罐子就是她那时候得来的。”

“古物不能乱买,上面会附有上一任主人的执念或怨念,还好这次解决的时间早没有酿成什么大祸,阿姨只要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过来。”王羽戏道。

随后几个人帮忙把余母安置到了卧室的床上,余母筋疲力尽的看着他们,说道:“想不到余泽的朋友本事这么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才好。”

如果在往常,郑一承等人已经开始准备要钱了,但是之前已经知道余泽家境不好,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说:“没事的,身为道士,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天色渐晚,几个人也该回去了,郑一承打算把陶罐拿回道观,余泽把他们送出房门,然后回到了余母的卧室里。

余母脸上满是汗水,头发沾到脸颊上,如弥留之际般凄惨,但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神采,欣慰道:“妈妈以前总觉得你性格孤僻,害怕你交不到朋友,现在看到你有这么好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余泽温柔又暧昧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可怜的余泽,连他的母亲都不懂他,也难怪会求死。

见余母闭上了双眼,他从兜里掏出已经发黑破碎的平安符,把它揉成了粉末。